蜗居的山塞版---锅居，写地蛮勺，筒字们手支持哈（未完待续）

motou · 发表于 2011-3-28 08:57:37

序
村子里，在家过年的海金心情很好，今年形势不错，在外面赚了几万，回家打牌又赢了大几千。
这两天没人和他打牌了，他手气太好了，大家都说要避避他的锐气。
不打就不打，反正赢了，钱揣在手上那感觉就是好，闲着没事，他在村子里瞎转悠，全村人不是打牌，就是打牌，还有的也还是打牌。
真无聊啊！看电视？没兴趣。聊天？没人。看书？那不是存心让人笑话吗？早知道这样，过年就不应该回来，除了看看亲戚朋友，就没事可干了，当初海平说不回来，自己还骂了他一顿，真是不应该啊！
海金正想着，碰到了邻村的四强。
“四强，干什么去？”海金递给四强一根烟，又给他上了火。
“海金哥，大过年的你怎么没事干啊？”
“没办法，手气太好了，大家伙儿都不和我玩了。”
“哦，赢了多少？”
“八千多吧。”
“哎呀，看不出来啊，你打牌这么厉害。你这才叫过年嘛，我那叫过节，输了一万多了。”
“啊，这么惨哪？”
“没事，只要我看得准，一把就回来了。”
“你在赌博？”
“是啊，场子大得很，钱都是用麻袋装，要不要跟我去见见世面？”
“去！老子么世面没见过，走走走，一起克看看。”
“去了要冷静啊，小玩一把，赢点输点马上就走人，不要脑壳发热，赚的都是辛苦钱，输多了谁都负不了责。”
“老子还要你提醒，爷爷我吃的味精，比你吃的盐都多。”
“你哪不克死啊？牛都让你给吹死了。”
“狗日的，大过年说什么死啊活的，呸呸呸！”
“忘记了忘记了，呸呸呸！”
来到赌场，一屋子挤满了人，海金怕钱被人摸走了，好几千呢，捂紧了口袋。
往桌子上一看，推的全是钱，下双点子的下单点子的合起来怕有好几万。
一百块起注，海金第一把下了两百，输了。
第二把下了两百，赢了。
第三把下了两百，输了。
第四把下了两百，又输了。
第五把下了四百，赢了。
第六把下了四百，赢了。
第七把下了四百，赢了。
第八把下了四百，输了。
第九把下了一千，输了。
第十把下了一千，赢了。
第十一把下了一千，输了。
------------
一个小时后，海金赢了一点。
一个半小时后，海金输完了，但在场子里这不算什么，从头至尾都没人多看他一眼，大家都在下注，或看几个大玩家成扎成扎的赌。
正准备走的时候，海金觉得又不要钱，看了一会儿，看出了一点门道，觉得自己一点点的下注太没意思了，早就应该玩大点，快赢快输，那才有可能翻身。
这时，庄家在喊：“左边的一起9万，老王包了8万，还有一万，谁要？”
海金顿了一下，轻轻的说：“我要了。”
庄家又重复了一遍：“左边的一共9万，老王的8万，老郭1万，开了！”
开了，老郭赢了。

米米明 · 发表于 2011-3-28 09:41:00

[s:13]咋就没看明白了。。。

尐亽粅′ · 发表于 2011-3-28 11:54:43

小赌怡情，大赌养家~~~[s:12][s:12][s:12]

motou · 发表于 2011-3-28 13:12:29

（接上）其实海金并不担心输了会怎么办，场子里有专门借钱的人，人们称之为“放码”，借一万还一万，只需要几百块钱的利息，一万块钱对海金来说不是小数目，但也不是什么吓死人的大数目，何况，并不一定会输，眼前别人递过来的这一万块钱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赌了吗？有什么好怕的呢？就当这一万块没有赢过好了。
不知道又玩了多久，可能是个把小时，可能是一两个小时，等海金开始心慌的时候，他已经输了三万多了，那一块钱早就没了，又拿了三万。
一万和四万的区别不单是三万的数额差别，而是输一万多块钱海金兴许可以瞒着家里的老婆孩子，比如说借钱给谁了，或者找朋友借点，以后赚了钱再把缺口补上，可是三万多想瞒住就不可能了，家里的女人再傻也不会对自己相信到这种程度，更何况都精明着呢，还不知道谁傻。
庄家又开始喊了：“左边十三万老张全要发，右边八万有没有人要？没人要就开啦！”
海金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只听身边一个人吼着说：“我要了！”
庄家重复了一遍：“右边八万，伍华，是不是你要了？是的就开了。”
伍华和四强是一个村的，可能输了不少，眼睛都红了，他毫不犹豫地说：“我要了！”
放码的说：“华子，先给十万你。”
伍华接过钱，摆在了桌子上。
庄家再次重复：“左边全是老张的，右边全是伍华的，开！”
开了，伍华输了。
伍华的脸从猪红色一下子变成了惨白色，两眼无光，输傻了，呆呆地站在那里，马上就有放码的过来了，问他还要不要再拿点。
海金深吸了一口气，一声不出的离开了。

我很拽么 · 发表于 2011-3-28 13:16:29

搬板板坐倒等后续。。。。。

一个男人 · 发表于 2011-3-28 13:39:11

这估计还有卡长咯~~

我很拽么 · 发表于 2011-3-28 13:59:24

引用第5楼一个男人于2011-03-28 13:39发表的 :
这估计还有卡长咯~~

伙计，老板娘上午不在茶楼，
你也不在？

一个男人 · 发表于 2011-3-28 15:13:28

BOSS~~~伙计几而早上歹车上~~坐了一上午地车也~~

我很拽么 · 发表于 2011-3-28 15:18:39

引用第7楼一个男人于2011-03-28 15:13发表的回 6楼(我很拽么) 的帖子 :
BOSS~~~伙计几而早上歹车上~~坐了一上午地车也~~

再出差要请假咧，搞滴几日上午没得人招待茶客了！

gemini · 发表于 2011-3-28 15:38:44

希望不要太监......

motou · 发表于 2011-3-29 12:34:59

帽姐，我天天守在村口，盼啊盼，盼啊盼，生怕错过了，你知道吗，村里的鸡都被我偷吃完了，我现在抓住老鼠都能吃下去，村里的老人说，我一到了晚上，两眼就冒绿光，总算把你盼来了，我的眼泪“叭答叭答”往地上掉啊，帽姐，你带毛嘴卤鸡了吗？没有的话别的也可以，有肉就行。

motou · 发表于 2011-3-29 12:37:21

应该不会太监吧，我觉得脑壳斗地哈是字，就支打字太慢了，请谅解哈。

motou · 发表于 2011-3-29 12:52:30

海金坐在自家的一个角落里一声不吭，他老婆正在安慰他，让他不要把这事太放在心上，做人要往前看，以后好好过就行了，但海金一句也听不进去，他还在回味这几天老婆骂他时说的最恶毒的几句话，比如“害人害已害大家”，再比如“赚钱不中用，拼钱还挺行”，再比如“猪啊，十赌九骗不知道啊”之类的。
  他并不是生气，相反，对于老婆的宽容他很感激，他只是觉得自己太傻太笨了，希望记住老婆说的每一句话，以后再也不赌了。
  他还有点庆幸，如果最后一把他赌了，那输的就是十多万，输十多万和输两三万的区别在于，两三万虽然心痛，但以后的生活还可以继续，就当是出了点意外，十多万就是他所有的财产换成现金都不够，就算够，没有房子住哪里，没有钱孩子的开支怎么办，没有住的地方谁会把他当人看，老婆还会不会跟着他过。
  想到这里，他突然对老婆说：“要是我输了十几万，你会怎么做？”、
  他老婆一愣，然后瘫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半天才反过神来，然后不再说话，上楼清了几件衣服，带着孩子就走了。

一个男人 · 发表于 2011-3-29 13:56:57

又看到一滴卡了~~

motou · 发表于 2011-3-29 14:34:51

海金好说歹说，他老婆总算是暂时相信他确实没有输十几万，但还是非常怀疑。
  第二天，海金去取钱，还了钱，海金的积蓄还剩下一半多一点，这些年虽然赚的钱多了些，但用钱的地方也多，每年的结余最多的时候能有一两万，并且他全家相对来说还是很节约的。这年头都想开了，像原来那样省吃俭用的已经不多了，海金就是这不多的一群人中的一个，但也不至于太小气，生活中该用的还得用，特别是对孩子。
  海金没有还钱，他取了钱去了赌场，并不是三万，而是一万。
  这一次，他赢了，赢了一万多。
  老婆听说他又去赌了，很生气，回了娘家，赌气说不和他过了。
  海金知道老婆是怕他染上赌瘾，但他想，再赢一点，本钱回来就不赌了，他觉得老婆太不相信他了，难道他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吗？他可不会像伍华那样。
  海金赌了几天了，每天都有人打电话约他，有一天还有个老板开着小轿车过来接他，说他是狠人，不能少了他，让他去凑个人气。
  有一次，海金又输惨了，他狠了心，赌了一把大的，九万，赢了，还了帐，又输了，中间输过一次八万。
  再然后，海金一把赌几万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了。
  终于有一次，海金在已经输了几万的情况下，又赌了一次九万。
  这一次，庄家没有重复，直接就开了，海金输了。
  当时，海金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他知道自己的脸色是什么样子的，他很清楚记得伍华输了的表情。
  后来，他又输了不少。
  他想再拿点码钱，再借十万，可是放码的说：“哥，不能再拿了，二十万了，你手气这么差，再给你我就是害你了，真的不能再拿了。”
  海金跌跌撞撞的出了赌场，他心里清楚三十万和二十万的区别，不是借二十万不是害他，借三十万就是害他，而是二十万海金所有的财产都换成钱，再动用他所有的亲戚朋友的关系还是凑得到的，而三十万根本就没有凑到的可能性，如果别人知道他赌博输了这么多钱，怕是没人敢再借钱给他。

motou · 发表于 2011-3-29 16:54:55

郭海金像个孤魂野鬼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心里很乱，但很清楚下一步会出现哪些事，别人对伍华的谈论，伍华还不上钱被打后的样子，伍华家里人的颓废，伍华的亲戚朋友对伍华的无奈与痛恨的表情，这一些都浮现出来了。
不能那么做，海金想，不能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和自己一起过那种负债累累的生活，不能连累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想起还在赌场里的四强也输了不少还不肯走，海金下定了决心。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海金在村口自杀的消息传得满世界都知道了，他还留下了一封遗书，说对不起家人，对不起亲戚朋友，希望大家从他的死中吸取教训。
海金永远不会知道，他的自杀给他的孩子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他的死成了他亲人们心中一个永远的痛苦，还有他老婆，一个农村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怎么过？改嫁？能嫁得好到哪里去？丢下孩子跑了？那难道会有什么好结果吗？还有他的遗书，好像没有任何人去关注这封信，人们对他写什么内容好像都早就知道了似的，简直就是废话一篇，一个失败的人说什么谁来听？
海金更不会知道，两年后，人们开始嘲笑他的自杀，然后他的所有家人和亲戚都成了笑料，因为后来有更多的人输了好几十万都只当成小菜一碟，至于上百万也不至于自杀，几百万的都有，这年头，没人会杀你，大家都是求财，不是要命。
郭海平回来了，虽然他在外面没有房子，这几年他一直不肯回家过年，要父母去他那里过年，父母不肯去也不回来，看谁拗得过谁。在海金的墓前，他说了很多话，海金虽然不是他的亲哥哥，可他们的感情就像亲兄弟一样，海平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不知道对谁说，唯一一个愿意听他谈天说地的人都不在了，他只有对着他的墓碑说了，说着说着，海平好像回到了过去，海金带着他走南闯北，住事一幕幕就像在昨天一样。
我们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motou · 发表于 2011-3-30 10:30:32

故事的开幕词如下：
  从农村到了城市，很多时候我们只能一个房间住四个人，或六个人，或八个人，我们的锅架在哪里，我们就住在哪里，看了电视《蜗居》之后我觉得我们这种生活方式可以叫“锅居”，往往我们没有办法去蜗居，蜗居，是我们的理想状况。
  本故事与爱情无关，我们不确定那是个必需品、舒适品还是奢侈品。
  作者：七七（为了山塞到底，我改名字了，虽然我是个农民工，没有上过大学，没有出过洋留过学，也没有在上层社会的活动经历，但我觉得我和六六筒字是一样的，都是劳动者，只是分工不同而已，他可以写个《蜗居》，我当然可以写个《锅居》了。）

motou · 发表于 2011-3-30 15:16:01

看来真地是出差克打，唉，闷头再写。
（再接上）第1节郭木匠家买了个凳子
若干年前，是郭木匠一天的工钱只有25块钱的时候，郭海平去学校报了到，回来汇报情况，报名费多少钱，书本费多少钱，资料费多少钱，另外，还要买个凳子，40块钱。
“怎么还要买凳子，不是有凳子吗？就算你弄丢了，我给你做一个不就行了，哪里要40块钱，你是不是读书读糊涂了，连你爸我是干什么的都忘了？”郭木匠一边绕着手里的墨线，一边说。
“老师要买的，大家都买了，是统一的。”海平早知道他爸会这么说，说出了原因。
“我给你做个一样的，有什么凳子我做不出来的。”郭木匠知道孩子有孩子的想法，也不说别的什么。
“爸，这凳子不一样，是教室里专用的，是人家工厂里生产的。”
“放屁！工厂不就是多个车床吗？你爸我也有，工厂里做得出来的，我都做得出来，你把别人的凳子借来，我做个给你。”
海平嘴一扁，跑到隔壁海波家借来了凳子。
郭木匠一看，还真的不好做。
“不错，设计的是不错，圆形凳面，人坐在上面易转身，三条腿，稳定，凳子腿成孤形，承受力大，凳子腿还上了橡胶底，安静不会发出噪音，就你们那破教室，人又多，还只有这种凳子能坐得住人。”郭木匠眯着眼，毫不掩饰他赞许的表情。

motou · 发表于 2011-3-30 16:00:22

海平松了口气，看来是答应了。
  “但是，我是不会给你买的，我给你做一个。”
  “也行，什么时候做出来？”
  “等几天，我去城里一趟，这种凳子用的不是钉子，是一种胶，得去城里买，还有，橡胶垫子也得去城里才弄得到。”
  “那做出来得多久？”
  “嗯，不好弄，这凳面好说，凳腿得慢慢的车出来，我没做过这种，一天应该做得出来吧。”
  “那你还不如给我买一个算了，你去城里得一天，做出来还得一天，两天的工钱都不止40块钱，再加上车费，木料，胶水之类的，这个凳子做出来怕是一两百块都超过了，再说你做出来的还不见得有别人做的好，还要花精力去研究，你就不嫌麻烦吗？”
“那你就不能坐别的凳子算了，你看我们家多的是凳子，还买凳子不是浪费吗？再说，我郭木匠家买凳子用，别人还不笑死了。”
“那怎么可以，大家都买了，以前的凳子在教室里根本就放不稳，还老是‘吱吱呀呀’地响，又影响自己，又影响别人，再说，老师发现全班就我一个人没买，肯定会对我有意见。您老还好意思说我们家多的是凳子，那都是些什么凳子，高的高，低的低，大的大，小的小，全是您做完了活剩下来的料子拼的，哪有一个像样子的。”
“嘿嘿。”郭木匠笑起来了，说：“儿子还训起老子来了，你看看谁家不是这样，古话都说了，铁匠屋里没得一把好菜刀，木匠屋里没得一把好凳子，瓦匠屋里没得一个好屋檐，你看隔壁的海波，他妈妈是裁缝，你几时看见过他穿过一件合身的衣服？你再看看你二叔家里，他还是个瓦匠，他家的茅房都是个破的。”
“可是，没有好凳子，我的学习肯定会受到影响的，以前是大家都用破凳子，无所谓，现在就我一个人用破凳子，上课的时候一响人家就都看我，我在班里怎么呆下去，难道不读书了？”
郭木匠愣了一下，说：“那还是买吧。”
就这样，郭木匠家买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木器——凳子，虽然这个凳子海平一次也没坐过，但他从来不给别人坐，他说那是他一个人的。

motou · 发表于 2011-3-31 10:47:52

第2节一个大上学，另一个得辍学
海平买回凳子到家时，发现全家人都坐在一起，一脸严肃，一幅就等他回来然后有重要事情说的样子。
海平心里很平静，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郭木匠开口了：“海平，你坐着，今天我们家开个家庭会议。”
海平坐好了，郭木匠看了看大家，开始说事了：“海军的通知书来了这么久了，马上就到报名的日子了，这个事不能再拖了。”
大家都不说话，郭木匠接着说：“海军考着这么好，我们全家人脸上都有光，但是咱们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我给人家做木活，一年能弄个3000多块钱，再加上地里的收入，差不多能有六七千，但是家里还要开支，海平的报名费要300多，再加上别的，一年就是一千多，你妈身体都不是太好，每年看病得花钱，我也经常头昏胸闷的要看医生，都得花钱，这算下来一共就是两三千，这只是保守算法，并且没有算生活费，海军的报名费要5000块，再上食宿，一年最少一万块钱要花，咱们家这几年供你们兄弟俩上学花了不少钱了，家里没有什么积蓄，银行本子上还有两千多块钱，咱们家亲戚都穷，就你大伯家、三姨家的情况好一点，能借个一两千块给我们，再不能借多的了，再说，家家都有要用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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