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冻人=一公升的眼泪
记得很早以前曾看过一部日剧,叫做“一公升的眼泪”,是朋友介绍我看的。当时我想,一公升的眼泪,那岂不是要像林妹妹一样,要把一辈子的眼泪流干么?还是这个人本就有十兄弟里那个七妹流泪成河的本领?
看了之后,才知道这一公升的眼泪是对生活的多么强大的抗争。
而今,“渐冻人”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本是学医的,搞康复的同学也很多,却从没听这“渐冻人”这个词,直到看完了全介绍,才明白,这原来就是ALS——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而更令我感叹的是,在我们的生活里竟然有如此多的“渐冻人”,他们该有多少公升的眼泪!
"渐冻人"记录死亡笔记 每夜疼得惨叫全身抽搐
如果你像他们那样每天看着自己滑向无法抗拒的死亡,你会怎样?
在中国,有20万“渐冻人”,实际上可能更多。这是一种恶性病,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得病的人像被冰雪冻住一样,丧失任何行动能力,但这个过程不是迅速的,而是身体一部分 、一部分地萎缩和无力。连控制眼球转动的微少肌肉也不例外。最终等待他们的是呼吸衰竭 。不过,这一切都在他们神志清醒、思维清晰的情况下发生,他们清晰地逼视着自己逐渐死亡的全过程。
渐冻人症是运动神经元疾病的一种,学名叫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简称ALS),该病发病率为十万分之四,多发生在40岁以后。
目前人类对于此病知之甚少。既查不到任何发病原因,也没有办法治疗,患者的平均存活时间,只有3年。
A 发病前她能一口气登顶华山
张红是一个渐冻人,47岁。9年前的张红,在杭州西湖柳浪闻莺拍照。化妆后的她挺起丰满的胸脯,两只手不停尝试着摆不同的姿势,直到摄影师叫了不要动,才歇息下来。
如今,这张照片是她的电脑桌面。
2010年10月18日下午,陕西省西安市天润园小区3楼,保姆三妹像扛大米一样,将张红从电脑桌前扛起,然后放到沙发上。
张红一动不动躺在沙发上,用呼吸机强制吸氧,她几乎丧失全部行动能力,不能翻身,不能言语,只会在喉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秋天的西安,阳光很好,一束追光打在张红的蓝色氧气面罩上。这是一天中,张红少有的歇息时光。
5年前的张红喜欢旅游。一张在珠海海滩的照片上,她穿着泳装惬意地趴在沙滩上晒太阳,青春照人。
华山、黄山、庐山,几乎中国所有的名山,她都能一口气登顶。登顶后,她喜欢坐在最奇峻的岩石上拍照。正如照片所显示的,没生病前的张红一直很自信。
2001年,张红辞职想去北京创业,走的原因跟当时多数待在国企的年轻人一样,出去闯闯。另外,她在北京出生,回到出生地是她的梦想。
“如果你辞职就不要回家了。”张红的妈妈郑宝珍说。
两年中,她真的很少回家,最后一个岗位是在北京高科技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在北京买了房子,买了车。
后来,郑宝珍觉得,女儿喜欢就随她去吧,和丈夫张焕录到北京照顾张红。
B 两级台阶成了不可逾越的障碍
“我最先发现闺女走路有问题,是去超市的时候。我看她右腿有点瘸,一瘸一拐的。”郑宝珍对丈夫张焕录说。张红的博客记录下身体从有力到无力的过程。
“2005年五一长假,我到香山饭店小住 。每天早晚揣着 2块钱爬香山,40分钟登顶,一根水果冰棍奖励自己。6月份,就开始无缘无故地摔跤。走路时,右脚像不是我的一样,根本不跟着我走。然后是上下台阶困难,尤其是下楼梯,我已经记不清摔了多少跤。我家单元门外有两级没有栏杆的台阶,成了不可逾越的障碍,有时候我要站很长时间,才能等到过路人扶我一把,否则几乎每天都是摔着下来。”
“我尽力要去走,但总是摔跤,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张红写道。
之后,张红和所有的求医者一样,身心俱疲。
“我看了北医三院、协和医院、北京医院、宣武医院、西京医院、湘雅医院,从运动医学到骨科、神经内科到神经外科,做了7次核磁共振,经过两次专家会诊,前前后后二十多位专家教授,说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病名。”
2005年秋天,父母陪张红到北京协和医院做最后的诊断。肌电图完成后,医生给出了一个确定的答案——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ALS)。
随后,张红走到医院的走廊给同事打电话。父亲张焕录小心翼翼地问医生:“好治吗?这病。”
“没治。”医生低着头说,“开点安慰药吧。”
“什么叫安慰药?”张焕录问。医生说:“就是可以吃,也可以不吃,吃了也没用,最近闺女想吃啥,就给她吃啥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一旁的郑宝珍哭了。
确诊当天,张红送父母回家,然后去单位上班,再回家。
家中无人提及病情。夜晚,张红走进父母房间对父母说:“如果我不在了,你们怎么办?”
母亲揽住张红的头说:“你不能,妈妈不会让你死的。”
父亲站在黯淡的灯光下,悲痛地说:“这不是要了你爸爸的命吗?不知道哪一天,我们会失去你,我和你妈妈将永远生活在痛苦中。”
全家哭成一片。
C 每夜厉声惨叫全身抽搐
“尽力地去走,使不上力。摔倒后,站起来强拧着走,自己开车去吸高压氧,做治疗。”
张红在电脑面前打字对我说,那时,她心存幻想。
确诊后,张红还一直在单位上班,直到2006年4月,莫名其妙地一跤摔下去,半天没能爬起来,让她意识到:再坚持上班,就成累赘了。
2007年春节,张红回到西安,和父母住在一起。家里四处安装扶手,张红希望通过在扶手上锻炼,延缓身体力量的丢失。
“得这种病,人是清醒的,但眼见自己身体一点点地丧失行动力。”2010年10月18日晚,郑宝珍歪着头靠在一张椅子上,曾经做过医生的她说,从没见过这么残酷的病。
每天夜晚,张红卧室中传出厉声惨叫。
“全身抽搐,小腿,大腿,全身都抽。”一滴泪水淌过老人的脸颊,“我无法替她疼。”
一个晚上的折腾后,张红全身湿透。疲倦的郑宝珍走出门去,刚好邻居也出门,郑宝珍问邻居:“晚上吵到你们了?”
“没有啊,昨天我睡得可好了。”邻居笑笑说。郑宝珍说,邻居都是好人。
“强烈抽搐之后,身体的力量犹如被上帝收走一般丢失,你无法挽回,你也无力挽回。”一个同样得病的病友在网上总结道。
张红在日记中记录:2007年初,四肢无力,双腿僵直痉挛,拉着能走,说话断续无力;2008年年初,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能连续讲3~5个字,拉着扶手能站 30分钟,舌肌无力。
郑宝珍发现,女儿把“你骗我”,说成了“你便我”。
D 连指尖敲鼠标的力气都没了
不可逆转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尽管曾有过幻想。
2008年末,张红已经完全不能说话,不能站立,咀嚼、吞咽开始出现问题。
那个时候,郑宝珍也没有适应女儿的变化。“你说能怎么办?她脑子清醒,但是不能用手,不能用嘴巴,着急的时候,她只能乱喊乱叫。”
女儿愤怒,拼尽全力从喉管里哼出声音,但郑宝珍听不懂 。
女儿就用白板书写狂草,后来连狂草都写不出来了,怎么办?“只好歇斯底里地哭”。
中午12点钟,张红起床,保姆三妹扶她穿衣,察觉有异,她立刻将张红背到马桶上,褪下裤子,一阵窸窣 。
之后,三妹将张红抱到电脑桌前,先用绳子从张红的腋下穿过,死死地将她身体固定在坐椅背后。“这样她的身体就不会左右移动。”
然后,三妹用两块垫子架起张红的胳膊,把她的手放在电脑鼠标上。左手推右手,她移动鼠标。
“现在连指尖敲击鼠标的力气都没有了。”张红的丈夫说,唯有靠一种特殊软件,只要鼠标在屏幕上停留0.5秒,就能自动点击或打开窗口。
80岁的郑宝珍说,以前自己不会做菜,现在女儿生病了,没办法只好自己做。
老人因为女儿学着做菜。每天早早起床,挪着小碎步,在厨房里忙碌。
“我都不知道怎么给女儿做饭,她咬的力气几乎没有。”土豆被煮成糊糊,高压锅里的里脊肉也要煮到最烂,常人一个小时做的菜,老人做了一个上午。
中午,张红吃饭。母亲用一上午,做了3道菜:土豆炖胡萝卜、黄瓜炖肉、浇汤豆腐。
三妹一口一口喂张红吃。土豆泥顺着口水从嘴角流出,三妹赶紧擦拭。
下午4点,郑宝珍拄着拐杖,照例去菜市场买菜。她的腿脚已经很不利索了,下一个台阶时,84岁丈夫张焕录赶紧用手搭着她:“慢点下。”
家里的冰柜存着螃蟹。怎么给张红吃?老人将螃蟹腿砸开,一点点地把肉剔除出来。一个上午可以弄出一小碗。
生病后的张红开了个博客,叫“我想对你们说”。
她实际上写的是死亡日记,记录下每天生活的点滴。张红说,她想写,特别想写,想让外人知道这种病的痛苦。
只有在网络上,她的内心世界才能被人知道。每天800字,张红日积月累地写了9万字左右。
除了写日记,她上午定时会打开QQ ,等她的干儿子,一个刚刚从监狱走出来的年轻人。她希望帮助这些犯过错的孩子找回生活的信心。
闲暇的时光,张红给这些在监狱的孩子写信,鼓励他们。
监狱的孩子也不断回信。一个孩子在信中说:“看到妈妈如此坚强,我才知道我的人生应该有新的开始。”
回信堆满了一大盒子,放在张红的脚边。三妹开玩笑地对我说:“你看吧,中午都看不完,看不完信就别吃饭了。”
据《都市快报》 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生命被冰封,我会怎么办?想了很久,我也没想好自己应该干啥。
在西安采访张红的时候,张红80岁的妈妈在厨房做饭。突然老人转身说:“我真希望这饭一直做下去。”
我知道,做饭意味着,张红还能靠咽喉肌肉继续维持吞咽功能。
但有一天,她要被切开食管,输入营养液。也有一天,她肺部肌肉萎缩,头脑清晰地迎接身体力量最后的消失。
这太残酷。老人说:“我真的受不了。”
房间内屋,张红的爸爸和保姆看着张红从小到大的照片集锦,一幕一幕,从婴儿到风华正茂,再到无力得像襁褓中的婴儿。
生命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轮回,令人唏嘘。
三妹说,她想找个人,接替自己照顾张红。她说自己年龄大了,现在每天上午7点起来,晚上12点帮张红洗澡,吃不消。“有时候喂她吃饭,我睡着了,都找不到嘴的位置。”
“有一天你会走吗?”我问。
“走了,这两个老人咋办?路都走不动了,每天还要去买菜。”午休时,三妹喜欢碎碎叨叨地给自己找离开的理由。不过三妹没走,朴质的道德观让她继续留下来。
他人的力量让生命尽可能有尊严地延继,明知道最后的结果是死亡。
看完张红的故事,或许你会有这样一个假设,倘若自己也不幸成了“渐冻人”,会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余生,迎接最后的暮鼓晨钟?
若嫌司马迁老人家“人固有一死”太老套,那不妨换个时髦的比喻,“人生好比打电话,不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
该来的,终究会来。
现在的张红就像海滩边的一堆沙粒,每次海浪打来就被带走一点。
有人说,她靠希望而活。但对张红来讲,不治之症带来的是满眼绝望。
医生断言,她活不过三年。
而张红就这么扛过来了,最近她张罗着开网店搞募捐,为条件差的ALS患者募集延续生命的呼吸机。
同学开玩笑,怎么比生病前事还多。
是张红天生坚强?
不。
她也有过恐惧,绝望,直到最后的淡然。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你会为何而生?我问。
为爱。为亲情、友情、爱情,这三个亘古不变的真谛。张红用鼠标艰难地点出这句话。
张红博客里这么写着,躺在沙发上不能动弹的深夜,我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命和80岁高龄的父母紧紧相连。活着,好好地活着,是我的责任。
记得《肖申克的救赎》里Red有句经典台词,getbusylivingorgetbusydying;汲汲于生,汲汲于死。
其实,我们总在忙,忙着追逐名利,忙着柴米油盐,忙着飞速奔跑,以至于都没认真想过,到底为何而活,为何出发。 (来源:半岛网-城市信报) [编辑: 郭新举] 一公升的眼泪故事原型
木藤亚也,一名很普通的日本少女,本来和其它的女孩子一样,对未来充满希望和憧憬,希望谈一场甜蜜的恋爱,希望回报父母的恩情,希望可以自由自在地奔跑。亚也所希望做的这些事情都只不过是每一个普通人都想做的事情,但是,在亚也15岁的时候,命运之神却和她开了一个极其残忍的玩笑,亚也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绝症--脊髓小脑萎缩症。
亚也很清楚明白,这种病会为她的今后人生作出如何翻天覆地的变化,别人能够自由自在地走路和奔跑,自己却只能依靠轮椅移动,甚至终有一天会瘫痪在床,别人能够自由自在地说话,自己却可能连谈吐都不清楚,坐立,进食,甚至只是拿起一件物件,作为人类最基本,最平凡的行为,在亚也身上全部都成为了不可能实现的幸福。就算清楚明白自己今后的身体会变得如此没用,就算清楚明白自己的未来都已经全部化为泡影,亚也却仍然怀着对未来的微小憧憬,毅然升入高中继续学业,她只是想从自己喜欢的学校毕业,只是想永远跟朋友在一起,但是病魔却依然没有放过她,随着病情的日益加重,亚也为了不想再增加家人和朋友的麻烦,最终含泪忍痛告别了东高,转至冈崎养护学校。
但是,难能可贵的是,在经历了悲伤和痛苦,以及在其母亲木藤潮香的伟大母爱支持下,亚也奇迹般地振作起来,并且从知道自己得病的那一天开始就写日记,把自己的抗病心情,对未来生命的渴望,生命的美好全部都记录下来,她没有怨恨过任何人,没有怨恨父母给予的这个不争气的身体,更加没有怨恨命运之神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残忍,她只知道自己想生存下去,抱着自己那单纯而执着的信念和对生命的坚持和渴望,一次又一次地向病魔发起进攻。就算其后受到现实中多少的伤害和残酷打击,都没有令亚也的希望之火熄灭,就像亚也所说的:“我不能活动,也没有办法帮助任何人,但是我想生存下去!”亚也没有办法回报所有爱她的人给予她的帮助,她的心中永远充满着无言的感激,她能回报的只有她那最坚强,最美的微笑。
为了可以回报这个美好的世界,亚也在离开前不久,要求死后可以捐献遗体,希望可以找出恶疾的发病原因,她不想这种病再毁灭更多人的人生,所以愿意把自己的身体献出来作为医学的治疗和研究之用,这也是作为亚也唯一可以报答大家恩情和为全世界人着想的做法。
在坚持了10年后,亚也在1988年5月23日凌晨零点55分,她25岁零10个月的时候,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在医院里静静地停止了呼吸,结束了自己短暂和“不幸”的一生…… 比我还冒名堂 看完这个贴子。
我觉得,我们的生活很美好。
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愿张红能得偿所愿。 http://no1als.blog.sohu.com/这是张红的博客地址。。 其实我们很幸福! 回复 6# 杜豆豆
是的。。
还可以边晒太阳边写下这些文字!
今天仙桃的太阳不错。 我们很幸福! 好多年前看的一公升的眼泪,当时还哭得稀里花拉的。
一直坚信,平安就是福。我们都要好好珍惜生命。 以前看过一个电影叫什么〈〈蝴蝶与潜水钟〉〉,好像就是得了这种病,后来他用眨眼皮的方式写了一本书,与电影同名,然后就死了,真的很惨。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