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农忙—《收稻谷》
谷子成熟了,金灿灿的稻谷桔梗被割下后,一摞摞的放倒在稻田里暴晒,让桔梗快速脱水干枯。这样在用板车拖回家时会更轻松些,也可以将谷粒晒的更干一点,但一般只会晒上个一两天,放得久了怕变天,在丰收期间最担心就是要下雨了。割完谷后,父亲就开始搓要子了,要子就是用往年的稻草搓成的简易绳子,约二指宽、五尺长,搓好后要子会盘成田螺状,主要是用来捆稻草的。这要子具体是怎么搓的,我也记不得了,但却也是个技术活,一般没经验的人是搓不来的,马虎搓好了也会因为不结实,捆绑时用力一扯就断,根本无法使用。要子要准备的超过预算一些,因为即使经验丰富的人,也不敢保证每个都不会被扯断,天黑之前,父亲已搓好了几大提要子,想是够用了。
丰收也是抢收,在割谷与收稻、打谷时,家里的叔伯、婶子们会一起帮忙,以往在农村农忙时节,亲戚们都是轮流帮忙收谷的,人多力量大,一个家族在一起干活也格外热闹。
打谷需要在自家门前的禾场上进行,将禾场平整好后,就可以将晒在田里稻谷拖回来碾压脱粒了。大人小孩齐上阵,各自穿上雨鞋、戴起草帽,将冲担、要子、绳子、水壶往板车上一丢,牵着水牛朝田间走去。
来到田里头,妇女们踩开一片稻茬,把要子拉开放在地上,将摞在地上的稻谷抱起后轻放在要子上,孩子们也要负责帮忙抱谷。虽然时下秋老虎正盛,但抱谷也得穿长衫,不然稻草擦在皮肤上会很痒,浑身起包,有时还会被划伤。一摞摞的稻谷被堆在要子上,不一会就有一大堆了,感觉差不多了之后,便抽起要子两头用力收紧,然后又用小腿猛地压一下,再迅速系紧要子。捆好稻谷好,男将们将冲担横按在肩上,粗壮的身板左边一摇右边一晃,两头各自叉起了一梱稻谷,挑到板车处放下码好。
冲担和扁担不同,它是一根外形较扁的粗木条,一般采用松柏等硬木质做成,两头套着着尖尖的铁刺,木条与铁刺都在长期使用中被摩擦得锃亮锃亮的。冲担在农村也是一个很有威慑力的农具,村里有人发生矛盾时,气极了都会说一句“老子一冲担捣死你”,不过也只是戏言而已,警示一下对方别太过份。
当装满一车后,男将们用绳索把稻谷堆绑结实了,再给牛上好套,拉的拉、推的推,开始往回走了,为了避免牛不老实,前面也会安排个小孩牵着牛绳引路。高耸的稻谷堆积在板车上十分沉重,车轮走过的土路被碾压出两行沟壑。人与牛艰难回到家门口后,马上就要御下稻谷,堆集在禾场的角落处,然后匆忙的赶到田里装下一车。而另一头,妇女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将一摞摞稻谷扎成堆,等着男将们回来挑走。
鱼米之乡水田多,稻谷的收获自然也多,等稻谷全部运回来后,会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天色已晚,大家各自归家,好好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日打谷将是最忙的时候了。
——沔牯佬
时代进步了,不用露泡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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