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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合书睡下时,不到十一点。很少这么早。
早晨被一阵闷热蒸醒。空调的停止提醒我,已经睡足了八小时。房间里弥漫着超标的二氧化碳,烟味很浓。枕头掉在了地上,还有书。迷朦着双眼看到自己凌乱的家。盘坐在床上,拧开的电视里放着杰伦的《发如雪》,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心里有点疼。想到“殊途同归”这个词。
那一刻,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强盛而盲目的欲望。营营役役地生活多年,貌似有若干所得,又仿佛一无所获,只是一直未取得余地。我开始会在夜里骑着小电动在这个城市游荡,去那些能让我想起武的地方。不撞时地出现现在他每天必定显身的地方,抬头看那一方的夜空。有时,会有星星,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片黑蓝。我知道,不单是我孤单。从太空往下看,地球也不过是一颗孤独而傲慢的蓝色星球。
夜里在那些地方吃甜得早就发了腻的蛋塔,抽烟。亦知道,蛋塔在武的心里也挥不去。
每个人走在既定的路线上,只有那些有预感的人会觉得惶惑。我和武永远也不会再重逢。从皮肤每一条纹理,每一根血管里面,慢慢绽放出绝望与清醒。对自己估计过高,然后就要承受寂寞和自尊受辱的双重打击。
每个人都有残缺。总是不断的犯错。我们都错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任何一个人站在对面,不管他带来如何的爱护,伤害,打击,感动,都不会轻易落泪。无处可去的眼泪,只会在夜深人静一个人时,对着一首并不流行的歌泛滥。城市的生活大抵就是如此吧。
对我和他来说,早就没有什么人是不可接受的。那是因为早已不轻易接受任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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