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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回味那个奇特的故事。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可以让本应该完美的情节如此跌宕。这是两个坐在上帝右边的人,拥有了一切却一无所有。因为爱。不知不觉中,当伊撒尔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小天使伊撒尔,当米迦勒亲手把路西法打下地狱,当三个记忆球在不知名的地方漫长地被遗忘着,从哪一刻起,这份爱早已刻骨铭心。最近也一直在听Jay的《反方向的钟》,一遍一遍,似乎闭上眼睛,可以感到天使的羽毛轻轻擦过这座城市的上方。
那是几千年后,米迦勒修长的手指划过当年的路西斐尔用铅笔画下的流畅线条,粗粗的素描画勾勒出一个少年卷卷的头发和清秀的脸庞,一幅酣睡孩子的模样。是的,是路西斐尔,是伊撒尔和路西斐尔,不是米迦勒和路西法。幸福总是稍纵即逝,仅留下无限扩大的痛苦等待我们去慢慢消磨。于是,他说,我希望的,只是你过的幸福而已,其他的并不重要。不重要,哪怕我会失去你,哪怕我的爱成了一种累赘。
天使与魔鬼的爱情,开始逐渐蔓延。
于是哈尼雅的不辞而别,玛门的痴情无奈,会显得那么触目惊心。咫尺天涯,对面的距离相拥,却感觉不到千年风霜后浓重的想念。不得不自欺欺人,那些放纵与愤怒,是永远无法遮掩的。玛门说,我的米迦勒殿下,你真傻。谁又何尝聪明?我们都陷入这场纠葛中,全都是当局者迷。残忍到变态的玛门可以伸出手臂替米迦勒挡住致命的一击,当那张妖冶的面庞温柔地展开,他已经无可救药,无法自拔。和自己的父亲爱上同一个人,爱上他的父亲。
这个世界上,他可以打败任何人,只要他愿意。却唯独无法打败他的父亲路西法,永远无法打败。所以他选择带着悲伤放弃,那双黑瞳里有这不比任何人少的难过,大雾弥漫下来,我们看不清他的脸。爸、爸爸。他咬着牙把这个陌生又束缚的称呼叫了出来,却再也没有了勇气去抚摸米迦勒的脸。你爱过我吗。这是个愚蠢的问题,可是,他却固执地想知道答案,如果我不是你的孩子,我可以去爱你吗,我可以像父亲一样爱你吗。
有时候,恶魔比天使还要像天使。这是玛门,我们的天使。
时间倒退,回到天堂。哥。路西斐尔靠在伊撒尔胸膛小声地唤,大大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回到当初爱你的时空,该是多么难求的奢望。所有的语言在时间面前都是这么无力和苍白,随着神威严的声音在世界的尽头灰飞烟灭。原来爱的结局是这样。我爱你,可是不管怎样,我依旧爱你。遗忘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哪怕我们再也不可能继续。
七千年啊,这么一个传说,整整持续了七千个日沉月落。不为来路,只为可以守着那份记忆看流年无情滑过。然后,撕心裂肺地离开。
不要刺这里。米迦勒绝望地保护着那个弱小的生命,听到心脏深处羽翼分裂的声音。终究躲不过去,那一切随着哈尼雅那句冷酷的话语变成了一段尘封的历史。那是一个坐在上帝右边的天使,直立在空中,金黄的六翼舒展开来,嘴角弯成一个苦涩的弧度。站着死去,一如当初那个英勇的父亲。
亲爱的,我多想我们就这样慢慢老去。可是不可能了。我们有时间时,不曾有机会,我们真正要在一起时,时间却如洪流般追赶我们,我不得不落荒而逃。那张美丽的惊心动魄的脸庞,一半血肉干涸的骷髅,我再也不会忘记你。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那一刻天空散开华美盛大的光,米迦勒成为最不肯屈服的伤痛。
记不记得贝利尔在商店里看到的那张油画,白衣红发的六翼天使低头向下望去,黑衣黑发的六翼恶魔抬头仰望,两个人隔着厚厚的云层就这么看着彼此,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纠缠忘记了伤口,忘记了七天七夜和最高处与最低处的漫长距离。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最后,泪水夺眶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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