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散文] 　　　戏说人与癌

戏说人与癌

陈砚平

提起癌，人们大都会谈癌色变，深怕这玩意不知什么时候，在我们体内的什么地方会冒出来，逐渐长大，吞噬我们的机体直至生命。

癌的共性是来源于正常细胞，它无节制地繁殖生长、侵蚀和转移、破坏和/或改变周边环境和全身环境，疯狂地掠夺体内的有限营养物质，最后与宿主机体（在人就是人体）同归于尽。

再看看人类在地球上的行为：持续地人口增长，活动范围的日益扩张，疯狂地掠夺地球资源，狂热地破坏自然生态环境。

随着科技的进步，人的本领也越来越高，人的胃口越来越大，但人的欲望却永远没有止境。本土的、异域的、极地的和深海的，一律拿来；身边现存的、祖宗留下的、子孙后代的统统征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洞里钻的，都是野味；大的、小的、老的、嫩的，一概通吃。

当然也有不同，癌细胞最终是与主体同归于尽，而人类则不然，人类会等不到地球毁灭的那一天，就可能自己把自己毁灭掉了（这当然是借自然界疯狂报复之手）。这一是因为人类的无止境欲望加速破坏地球的生态，毁掉了自身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二是因为人类的偏执可能会使人类进化方向最终是进入死胡同或极端化（如极端地依靠人造环境生存）。

癌细胞生来就是恶名，不屑也不需要为自己辩解。可人类就不一样啦，明明是卑劣或过分行径，却要冠上好听的名称。在殖民时代，殖民者在殖民地无恶不作，却自称是用文明征服野蛮；大规模的工业、农业产业化使得植被破坏、水土流失、大气和水资源污染等生态环境恶化，却要称为现代化；无节制地挥霍地球资源，称为开发利用；为了提高一点GDP，断子绝孙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叫敢为人先；钢筋水泥消耗得越快，农田、植被减少得越快，村庄消失得越快、越彻底，政绩就越大，这叫追求卓越。城市已被垃圾包围，北冰洋底垃圾增多，外太空也垃圾遍布，然而人们在道旁栽上几棵树，市区植上一块草皮，硬说是美化了环境。

虽然人类的一些有识之士意思到生态环境对人类的重要性，在维护和改善生态环境方面也做了一些事情，但对于人类中绝大多数人的集体无意识无政府的破坏生态环境的实际行为来说，显然是杯水车薪。

有朝一日，地球表面的生物生态圈被破坏得不适合大型生物生长了，人类的文明或技术可能还可以把人类多撑上一段日子，但最终难逃厄运。地球表面的生态环境还可能轮回（起码也是几百万年以后的事了），还会有无数新的物种会填充进来，地球生物还可能再度繁荣，可人类还能重新来过吗？

人类的存在不仅是地球的奇迹，也是整个宇宙的奇迹，是无数的偶然在合适的位置、恰当的时机、以适当的次序经历了漫长的年代进化而来的，因此她只能是唯一的，移民外星将来也是一种幻想。

若大自然要毁灭人类，那是没法可想，但人类也不会束手待毙。要是人类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太多的作为，而集体无意识地一步一步走向自我毁灭，倒是一件令人扼腕的事儿。

细细想来，人类欺凌地球上的其它生物和破坏地球生态环境秩序的行为与癌细胞对宿主身体的行为极其相似，算得上是一种有智慧的癌组织吧！但有智慧的癌终究还是癌，它已经使地球生态圈进入了带瘤生存阶段了，要么继续让地球生态圈带瘤生存，要么加速走向自我毁灭之路，何去何从，下一步就看人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