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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6 16:4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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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湖北
这是一个发生在1947年的真实故事。
那时,九贺门的城楼上还盖有一间与城墙同宽,长约30米的草屋房,东、西有门,南、北有窗。以往,如果是国民党的军队住在城楼上,那我们住在九贺门附近的群众,就会被骚扰的不得安宁。这次,三个新四军在城楼上,我们安静如常,丝毫没有察觉。直到出事的当天,一个男人气喘吁吁地跑来说,国民党的军队要包围城楼了,这时谁心里都明白,包围的是我们的游击队员。
通常,从城楼上下来,只有唯一的条路,就在城楼的西边。这是一条与城墙同样宽的大路,实际上就是拆去城墙后的斜土坡,从上到下大约有100来米的距离。城楼的东边虽然有门,但是没路。出东门,先有一个大约近10米的一点平台,再往东就没路了。城的南边城墙被拆走了,墙内垮塌的回填土一直连到了地面。在这个土斜坡上,长满了半人高的割人手的藤子(学名葎草,沔城话“艿菛藤子”),人是难以行走的;城北边的墙虽然没有被拆,但都成了下关街西段居民房屋的后墙。
就在城楼东门平台的南边缘,垮塌下来的回填土,因为被金五儿家的山墙所挡,形成了一个连接地面的U形斜坡,同样也长满了割人手的藤子(葎草),这个斜坡一般人都不会往这儿走,只有我们几个小男孩在做游戏时偶尔往这里上。
这三个新四军,其余的两人是怎么脱身的,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这第三个人,是沿我们小孩的游戏路线下来的。下来后,越过金五家的后门,就来到了张启厚的家的门前,他听到屋里有学生读书的声音,就悄悄地走了进去。
这家就是张启厚的爷爷张遗老张少翘老先生的私塾,张老先生因为名望大,所以教的都是大学生,年纪大半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这位新四军进来后,在光线较暗的角落里挤在一个学生的旁边坐下,并把这位学生头上的礼帽取下,戴在自己的头上,并且拉得很下。左手放在桌上按着书,右手在桌下食指还抠着枪。
这一切让张启厚的妈妈看在眼里,筹划在心里,她连忙走到屋外。
张老先生年岁大了,眼睛也不怎么好使,刚才教室里所发生的事,他一无所知。当两个国民党兵进来查抄时,学生有条不紊地在读书,老师还正摇头晃脑、一个劲地给一个学生“上书”。有两个国民党兵进来了,他们沿教室走了一圈,四周看了两眼,可疑的地方翻了又翻后就出去了。
这时,私塾外,一场紧张的“斗智”就要上演了。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士兵把附近的群众都威逼到了城门口,先是利诱,后是威胁,说,谁要是说出了这几个新四军下落,或者提供了可靠的线索,我可以向师部申请,奖赏大洋100元;如果隐藏不报,那我是不会客气的。大家都默不作声,沉默了好一会,张启厚的妈妈开口了,她说:“乡亲们,为了你们家的安全,知道的就赶快说,还有100大洋的奖赏呢!我相信,谁也不会这么傻,引火烧身,把人藏在自己家里。”只见喻伦汉的妈妈说:“夜晚寒气这么重,这三个人能住在这么高又空荡荡的房子里吗?是不是看错了?”又静了一会儿,金五婶神神秘秘地在张启厚的妈妈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只见张妈妈连忙说:“好啊!这么重要的情况还不赶快报告出来!”五婶说:“我在后门口的时候,听到一阵急促的唰唰唰的声音,抬眼一看,只见有个黑影一溜烟就朝东跑走了。”这个新的信息,震动了几个国民党士兵,大家也就议论开了,“那可能是往天符庙方向跑了。”“也有可能是去了龙家湾呢!”“快去追呀!”“把人分成两路,一路出城沿下关街去追,一路沿椅子弯去追。”
就这样,张一句,李一句,把这帮国民党匪军给打发走了。
听张启厚说,那位获救新四军战士,解放后,还到他家来表示感谢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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