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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多岁的老佟。长埫口人氏也。常年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抽着最便宜的香烟。干着脏累的活时,瘦弱的他咬着牙关,牵扯的脸都变了形。
他从不照镜子。也没用梳子。胡子拉喳也不见打理。
年青时老佟当过兵。找的老婆也稍有姿色。那几年,是他人生少有的幸福时光。
曾经,老佟到过新疆埋油管。到过福建固隧道。于工作闲暇时,他还整过二首打油长诗。
而现在。整天唉声叹气的他,窝在脏乱的小床上。吃饭总是在菜碗中扒拉。黑瘦的脸让人不忍直视。
有空,他就会对人诉苦:儿子前几年在外地开厂。现在破产宅在老家中。巨大的挫败感让他整日在家无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也不和人交流。深感绝望的媳妇走了。留下一个读初中的孙女。一个读小学的孙子。全靠老佟二老照顾了。
如果老佟是城里人。工作退休几年了。可他是农民。如今,一个工地完毕回到家中。老伴就会破口大声,怨其又偷懒。恨其生无用。非要他出去再打工才罢休。
可怜的老佟。他说,时间坐长了,起身都要撑着桌子才能直腰。
他还说,想到未来时。只想一走了之……
活着。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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