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年云烟

一夕春风过 · 发表于 2018-3-19 20: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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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夕春风过（来自豆瓣）
来源：https://www.douban.com/note/635345058/

真的有过这么个人。

是一位老师，也是一位小学校长。算的上是身残志坚的典范。小时候落下过小儿麻痹症，有点长短腿。

他的腿疾让他注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喜欢完整的东西，无残缺的练习簿、整支的粉笔、健康的躯干。他走路时身体大幅度的摇摆。他认为自己不如一只鸭子，鸭子的摇摆至少不是长短腿。他多数喜欢坐着不动，这样他就和别人一样了。健康人的坐姿。

也许正因为有这种缺陷，他对自己相当严苛，在学习上有所成。他在教学上也是出了名的严苛，他有一把长长的戒尺，总是毫不留情的打在违反他课纪的学生手心里，尺尺打的都是肉，再配上他尖利的训斥声简直是酷刑！

那时候学生私下骂他太监，很大因素因为他的尖利的嗓音与不尽情理的严苛为他迎得这种殊荣。他呈现出一种妇人的尖刻，大家都怕他。在他课上气都不敢出的那种。

本校出来的学生几乎都上过他的课，也许还都挨过他的体罚，久久不能忘记。那年月体罚是相当不值一提的。

他怎么上课其实不是重点。重点和什么有关呢？和他如花般的老婆有关系。下面就比较接近一个风月故事的路径了。

虽然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却也记得当时人民对风月之事既爱又恨。大人们时常一堆一堆的窃窃私语，并不避开挂着鼻涕的孩子们。导致孩子们也有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偷偷摸摸的讲从大人处听来的风流事。比如谁和谁躲在甘草垛里亲嘴啦，谁和谁怎么怎么啦。讲完了也像大人似的意味深长的笑。孩子成了一面无辜的镜子清楚的照见了成人世界的恶。并参与其中。

同事朋友都为他娶个漂亮老婆而高兴。当然高兴了，换了任何人都高兴的。怎么看也算是才子佳人一双。可是校长不是任何人，他还是个敏感而多疑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们这种相配有潘金莲下嫁武大的影子，这只是个比方，由其打比方的是他自己。校长夫人当然不是潘金莲，无论是长相还是心计都不是。
瘦瘦的，不驼不瞎，四肢健康。脸生的还很秀丽白净，除了头发过于枯黄，算的上个美人儿。怎么嫁给他的就不哆嗦了，必竟嫁个小学校长总还是有些体面的，嫁给村支书除外。

可惜是个绣花枕头！眼睛是有了沙子的校长是这么看他漂亮媳妇的。既不识字，也不识校长骨子里仅有的那点文人风雅。反正他不待见她。这让人大为不能理解。

校长不喜欢他老婆很快成了公开的秘密。本来他就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村里人虽都是些粗俗的农民，都其实蛮通情达理的，同情校长夫人。基至能想到他用尖锐的嗓音训斥学生似的训斥他老婆。在路上再遇见了大家便投予同情的目光。

一个女人，得不到自己老公的爱，即便很到同情也失去了尊严。这个理她老婆懂，能不懂吗？所以她宁愿到外地去帮人加工服装，大部分时间不在家里。就这么凑合着先后也生了几个孩子，只是两个人依旧是互不相溶。

自古漂亮女人身边就容易生事非，何况是被放逐的得不到正常关爱的女人。之后就有了风言风语。传说中的版本相当多。无论哪个版本都是说校长戴了绿帽子！校长怎么能戴绿帽子呢？就是湾里的懒汉也是不能的。这让他颜面往哪儿放？只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捉奸捉双，要证据确凿。

苦于没抓住把柄！那些日子本来就阴沉的校长的脸更加阴沉了。师生们尽量绕着走。
穷则思变，校长痛定思痛后，决定改变策略。对他夫人采取怀柔政策。他做到了。满腹诗文的人作起戏来那是丝毫不留痕迹的。一改往日的冷漠，百般承奉，婉转，他这360度的转变让她本来心有愧的夫人大为受宠若惊。以为可以以心换心，好日子来了。

然而没有。

事情急转直下。校长那口男儿气岂是这么容易消的。奸夫淫妇怎能轻易放过的？在旧社会是要浸猪笼的。莫说本来就没情份，就是有也不能这么放过。

校长夫人还是太天真！没经住校长第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以及长谈之前的温柔承奉。深信只要坦承过往，就能得到谅解，怎么能不深信不疑呢？校长那副金边眼镜可以做证，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有多么真诚与柔情。这个女人还一辈子也没见过。怎么能不掏心掏肺相待，那自己还是个人吗？

这是尾声。

很快传闻更新。校长夫人坦白旧情，却没有得到事先承诺的从宽以待。而是直接分居。也不离婚，也不原谅。校长有权永不接授一个出轨的女人。就像他永远不能接受他的长短腿。他要永远耿耿于怀！

抱歉，我没有为你们讲一个励志故事。想那么讲也讲的不如别人好。我只能尽量按实去陈述还原一段真实的过往。

讲起这些旧事不免有些嘘唏。当事人也许已经老了也许已经不在了。他们的故事比人生更短。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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