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草葽子

英雄

                                     打草葽子
                             
        在农村长大的人，应该不陌生一种叫“葽子”的东西，葽子是挽成一股的草绳，我们把挽绞稻草的过程叫打草葽子。


        父亲打的葽子不仅美观而且紧实不易断。在生产队里，父亲还抽空打葽子争工分，不记得打一提草葽子（20根）是算一分还是两分。



         童年时，在稻场看到大人打草葽子，我们小孩也跟着学。我们扭不了三圈，小手已握不住。我们打的草葽子粗细不匀像一条吃了青**的草蛇，两头细中间粗。


        那年，我却要作为一个农民正正经经地跟父亲学打草葽子。俗话说“三年学会种田佬，十年难成读书人。”我一个读了十几年书的人如今却要抓起一根根稻草来打草葽，这是来索我命的稻草吧?


       午饭前，父亲挑回两捆稻草，解开一捆抖散在巷口的地下，舀了几飘水喷湿。饭后，父亲坐在小凳子上打葽子，我提着秧马挨着父亲坐下。父亲边说边做着示范，我学着父亲的样子，从草堆里抽出几根稻草，左手握紧，右手用手指夹紧稻草头顺时针扭绞，边扭边拉动稻草，然后用大拇指和食指捻着草绳前端挽在形似圆锥的五指上，一圈挨着一圈如螺纹一般。挽了三圈，左手握的稻草差不多脱离了草堆，父亲说加草进去。我松开挽草葽子的右手，从草堆抽出几根稻草夹杂在左手握着像扫帚散开的稻草中。接着一圈又一圈扭，直到扭了八九圈，父亲说可以收拢。多余的稻草拉断后，用一两根稻草挽紧末端，塞进圆锥形的草葽内，然后两手握住草葽子压偏拍平，就算成了。



        我打的第一根草葽子虽有些松松垮垮，毕竟有模有样，父亲还算满意。这像写字一样，看着老师，跟着一笔一画写就是，又不是做文章，没有那么高深。我越打越顺手，父亲还夸我。可我感觉握住稻草的左手被稻草摩擦起了水泡有些痛，右手有力扭绞时被稻草刻红了印痕。我只能咬着牙而不哼一声，如今的我学打草葽完全没有童年学大人的样子好玩，那时是乐趣，现在是父亲要传授祖辈都会的技能，这技能只要有一双满是老茧的手都能够学会，我曾经握笔的细手如何能够握着自己命运的稻草?



          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落水的人，眼看就要溺水而亡，却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求生的本能让我狼狈不堪地爬上了岸。岸边却有无数的稻草等着我打成草葽子，然后制造出更多的稻草将自己的灵魂埋葬。


        我将打的二十根草葽子，五五错开码成两层，然后用最后一根将它们捆牢，一个像草砖的一提草葽子展现在我面前。 父亲满意我打的草葽子，我有一种被认可的喜悦，可是喜悦是短暂的。打一提草葽子不辛苦，可一提草葽子捆起的稻穗将是千斤重担，一提提草葽子捆住的是一座座山，这些都将压在父亲和我的肩上。我不知它们当中的哪根稻草将压死我最后的信念?


        我逃离了作茧自缚的草葽子，我害怕它们压弯了我并不坚强的脊梁，让我不能直起腰来回看我亲手打的草葽子结出的苦果，我庆幸自己的灵魂没有被草葽子吊死，我同样祈祷更多的人逃离草葽子编制的牢笼，从来不奢望救命稻草能给我们幸福的出路。

英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湘姐

想起小时侯看大人打要子，一晃二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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