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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曾回家看望母亲了。想着即将是我的生日,趁着双休,带着孩子,买了母亲爱吃的几样小食品回了娘家。
见到母亲时,母亲正陪着一岁多的小侄儿玩耍。见我来了,母亲艰难地直起腰,脸上却洋溢了幸福的笑:“你们来了啊。你看我全儿,鬼气的狠呢,他还要打牌。”
儿是小哥的第二个孩子。为了他,母亲背负了父亲不少的骂,人也比从前更辛苦了。有时候母亲也会抱怨,但是一看到小侄儿调皮的小样,沟壑纵横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一脸的灿烂。
母亲抱着小侄,一边做饭,一边和我说话。母亲的骨子里有着深刻的封建思想,并从不避讳。加上母亲暴燥强势的个性,从小我的心里就对母亲有种难以言说的感情。直到我自己做了母亲,并经历了磨难,了解了作为母亲的种种苦难,才开始心疼起母亲。
母亲似乎是前世的冤家,她们相守了大半辈子,就吵了大半辈子。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极少和我谈心,也极少与家人和颜悦色的谈话。母亲的心里似乎积满了太多的怨,她总是用吼声来与家人交流,似乎不这样就不能渲泻她心里的苦。因此,许多年来,除了节日,我很少回娘家,即便是回去,也是放下买给母亲的东西,象征性的呆一会就走。
几曾何时,突然发现母亲变了,变得喜欢和我聊天,与我说话的语气与目光温和了许多。她常常会由一句关于别人的评论扯到她自己的过往中去。她常常会对我说起她与父亲的点滴,说父亲是如何的伤她的心,说奶奶与大伯们是如何的轻视欺负她。母亲说着说着,就会揪鼻子,擦眼泪,每每此时,记忆中那些残存的关于父母亲挥刀相向,撕打怒骂,还有大娘二娘拍着双腿声嘶力竭地合伙欺负母亲的场面清晰地显现于脑海,想像着母亲的艰难,我也不禁眼泪婆娑,胃痛心悸。
今天,母亲又跟我说起她的过往,母亲千篇一律的话我并没有像初次那样认真的去倾听,我只是面带微笑,望着母亲苍老的面庞,附和着她的叙述不断的点头,脑海里,回忆起母亲曾经青春的模样,忍不住对母亲说:老娘,您年轻的时候好漂亮呢。我记得您那时还烫了头发,扎着辫子,脸圆圆的,蛮好看。母亲一愣神,随后竟红了脸,嗔怪地骂我一句:“死丫头子,说不上路!”我望着母亲哈哈大笑,眼里,却有泪奔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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