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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花
今天看了季承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中的一篇文章《石榴花》,这篇文章是季羡林老先生的一篇散文。看着这篇散文,使我想起了老家的两棵槐树和槐树上开的花——一种白白的成串成串的花。虽然几十年过去了,可我总忘不掉儿时和小伙伴用槐树花当菜玩家家的往事。
我的家在江汉平原上原是一个比较贫瘠地方。早期的名字叫芦庄湖村,在激进年代叫八一大队,我们的小学也叫东方小学,这都是那个年代的特色,后来又改成了芦庄湖村和芦庄湖小学,在那一带我们小学还是蛮有名的,对面的长虹大队的学生都在我们这里读书。我们这里地势低洼,雨水较多,沟湖渠灌比比皆是,树木虽没有山区的松杉柏桐,但槐桃杨柳是队队繁茂户户皆有。那时读书也没有现在这样的风气,有的是开门办学离校办学,不是去挑泥炭肥(一种河心里跳起的黑土,据说很肥)就是到外面去学开拖拉机,放假了大点的去队里挣工分,小的就玩泥巴什么的,农村的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下没有什么娱乐的。不然的话就自己找点乐子了。
我家的屋后面靠近公路边——说是公路,其实就是一条高低不平弯弯曲曲的土路——长着两棵较高大的槐树,那时叫刺槐,因为它的树干和枝条上长着刺,有一次我的手被刺出了血。槐树一年四季几乎都有叶子,只不过冬天都枯了,但你不打它它那枯黄的叶子绝不自己掉下来。槐树的树干像蛇皮样粗糙,比较坚硬,据说槐树是做房子的柱头和中瓴的好料。在春夏之际它的叶子碧绿繁茂,叶子中就有很多成排成排的,尺来长的对称小白花。最早期就像那蚕豆花样,微微有点鹅黄色,逐渐开的灿烂起来,两排并蒂开放像那梳头的篦子的扩大版,两侧各有三四十朵白色的小花,花儿越到蒂部越大越近尾端越小,大的有白色桃花的花蕊那么大,到尾端小的近乎米粒大小。花的白色就像白玉兰那样粉粉的肉肉的,摸上去就像白玉兰的那种柔感。花开的那一排绝没有树叶参杂。有时我们将花割下来提在手里沉沉的,很有手感。
记得放假了,我们没事就在槐花开的正旺的时候,用一杆近五米的长竹竿,细的那头绑着一把镰刀,手握较粗的这头慢慢的举起,有时一个人举不动旁边的小伙伴马上帮忙扶住,将那镰刀套住槐花的根蒂部、稳住、回试一下,用力一拉,“哗啦”一声一大串白色的精灵——槐花就掉下来了,提提真的很沉,大概有八两重左右,小伙伴马上围过来闻闻,一股清香直冲鼻腔上串脑门,真的舒服无比,摘一片放入鼻孔用力一嗅,真的有沁人心脾的感觉。我们打下槐花后就开始玩家家做菜肴的玩儿。
当时我们是这样把槐花进行做成美味佳肴的:提着蒂将槐花一瓣一瓣的摘下来,放一层槐花放一点盐巴,再放一层槐花,再放一层……直至将一个小盆装满,盖上盖子,也可以是瓦片,放一边,自己去玩半个多小时再来打开盖子,一闻:嗯,真香!于是乎大家你一片他一片吃起自己烧的大餐来。槐花清香,吃在口里有酸涩的感觉,但放了盐巴后酸涩感就没有了只有清甜可口了,我们这盐巴可是大伙自己在家偷偷拿的哦,那时候的盐巴可是要凭票买的呢。
当然现在的芦庄湖村虽然比不上菜园村那样富有,但也在村前修了条水泥公路,东通彭台可至沙湖,西至彭场可至仙桃。原来的十年九水现在可是年年保丰收了。村书记也是我同学。希望我的家乡越来越好!
这一说说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也早已离开了我的家乡,我们家那两棵刺槐也早已在有一年修房子时做了中瓴。那可口的槐花大餐早已离我远去,童年的伙伴也是各奔东西了。
别了,我的故乡。别了,我儿时的玩伴。别了,我那恍若昨天还在开放的槐树花
2011年10月1日星期六于重庆江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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