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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好象是突然开的。在我每天经过的路旁,离我们楼下不远。一直都不知道这一长排的香樟树丛中,竟然会掩藏着一棵不大不小的槐树,直到它开花。可能它是偶然长在这里的吧。现在槐树很少见了。槐花也在记忆中越来越模糊了。
我是寻着那股绵长的花香找到发源地的。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草的香,但这槐花是有种幽长的历史的味道,带着股清甜。来到树下,仰头一望,才发现,槐树已经满树满树地开花了。我庆幸自己还算来得及时。
一串串,雪白雪白的,银星点点,在微风中摇曳,那是在向行人招手吧。那洁白中透着点绿,似蝶飞舞,挨挨挤挤密密麻麻的,素雅到极致竟也繁华似锦。在嫩绿的小巧的叶子的衬托下,白色的槐花更显得妩媚生动。有一枝条斜横向路边,许是花开得太盛吧,一般的枝条都是高高在上的呢。踮起脚尖伸长手臂就可以拉着一串花。最上端的已是完全盛开,还有半开的,象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纯真的笑脸,还睁着一双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我呢。那末端的花骨朵儿,应是排着队吧。
摘下一瓣柔嫩的花瓣放入口中,清甜清甜,慢慢咀嚼,沁入心肺。久违的感觉连着儿时的趣事,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
年幼时,在乡下,槐树是极常见的一种树,屋前屋后,池塘边,随处可见。可能现在人们嫌长得太缓慢就很少种它了。每到五月槐花盛开的时候,整个村子都会弥漫着那种淡雅的幽暗的香,香气中还夹杂着蜜蜂的嗡嗡声,那是蜂蜜的味道。这种香味是所有人都喜欢的。老人、孩子和妇女都爱摘。记得那时经常摘了串串的花泡在玻璃瓶中,那水染上了花的香,以为是自制的香水,就偷偷地擦在头发上和衣服上,到处去招摇。调皮的男孩子好爬到树上,摇动树枝,摇落下瓣瓣花来,天女散花般,一场场花瓣雨,很壮观,很唯美。我站在花下,仰着脸,乐呵呵地笑,捧着双手去接。很喜欢那种感觉,以为自己仙女似的。吃花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那是自己无意识的尝试,后来才知道,有些花是真的可以吃的。而槐花,真是清甜,幽香,润泽。阳光下,吃花的小女孩,一地的花瓣,这些情景多年来也一直在自己的梦中反复出现。
其实那时的男孩子都是喜欢恶作剧的,那树皮极不光滑,象一道道坎,树枝上还有很多刺,所以他们总是会划破衣服鞋子的,划破皮流了血的也不奇怪。他们还乐此不疲,只觉得无比开心,当然遭来家长打骂也是情理中的事。
和我同年的,只有一个女孩,叫云君,天天形影不离,一直到上完小学二年级。在槐花盛开的时节里,乡下简直就是乐土。我们上下学路上,摘各种各样的野花,捧在手上,插在头上。那时野花真多呀,各种颜色的都有,漂亮极了,摘得多了,还可以缠成一把,当毽子踢。那时节柳絮飘飞,长长的柳条也是个好玩艺,编花环呀,剥柳条皮啦,还可以当利剑对付男生啦。
那时豌豆正嫩,口袋和书包是要兜着些的,那豌豆叶子做成的毽子,总染绿了手和脚。还有池塘里的浮萍、荷叶和青苔,还有蝌蚪、青蛙和龙虾,无一不是好玩的事。
只是读三年级的时候,云君一家搬到十堰去了,之后很少见面,再后来就没有音讯了。她是我儿时最好的伙伴,常记得她长得比我高,比我白,笑的样子很甜。
可能我们对某一种花,某一种物品的喜爱和怀念,只是因为那花那物品留给我们的记忆,以及当时自己的心情吧。有一首叫做《槐花香》的歌唱到:又是一年槐花飘香,勾起了童年纯真的向往,儿时的玩伴杳无音信,让人不由得心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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