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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去书吧,无意瞥见《胭脂扣》,回想在北京看过《胭脂扣》的电影,一时起了兴致,翻来看,书中情节与电影极合,但文字较电影自是另一番趣味。然无论是书或电影,总离不开“情”字。人常说“七情六欲”,真是折煞人的情物。想那如花与十二少,生前风流,你侬我侬,死去的如花再来阳世寻爱郎,本以为寻见时定会是一副“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的情景,却不知五十年已去,当年的倜傥少年如今竟成“当年屙尿射过界,今日屙尿滴湿鞋!”的浑噩老人。如花可怜吗?为寻爱郎,以来世七年的阳寿换七天的阳界逗留,满腔浓情,定要找见爱郎,结果呢......见到如何,见到又如何?如花身一转,无言去了。
书中的情节较现实总是模糊难寻的。也是,看不到的可以以“艺术”作说辞。闭上眼,有种苦涩的情绪在喉结哽咽。我觉着如花是好命的,至少生前,有那么长的时间有一个叫十二少的男子,与她鹣鲽情浓、醉生梦死,管他人如何看,管明日随何处。苦涩,唯一声长叹。是的,我想起了身近的人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亲近的人常互相中伤?为什么愉悦总是极短暂?为什么心有不忍却依旧故我,她心伤了、泪落了才去道歉?涎着脸,极尽讨好之能事?为什么如这样的事情百做不厌,百演不腻!有解释吗?我想,终究只是普罗大众,平凡的活着、伤害着、讨好着、反复着......
与一个朋友聊天,他说他终遇上了能相互倾谈的女生。接着独自沉浸于某个夜晚他们愉悦交流地叙述中。从他的叙述中,我感受到了那夜他的激动。言语相投带来的快乐我是知晓的,但我却在这位朋友述说后,用冷冷的言语惊醒了他兀自沉醉的回忆。“言语相投又怎样?若你家境富裕,如今怕不是在这里与我述说你的情怀,你们指不定已在一起了。”这样说时,我丝毫不觉自己世俗,看过太多身近的事物,已知“真爱”对普通人而言,只是奢侈品吧了。
听闻我一个男同学相亲,我感兴趣于其中的一个细节:同学对女孩看不中,然后两人一前一后,男孩走在前,女孩落于后,中间的距离倒也不长,只隔着两个字——冷漠。同去的女孩觉察到男孩的不妥,主动上去陪女孩攀谈,若不如此,怕尴尬将伴随至结束。写来平淡,但若是自己身处其中,怕也会难受非常。其实没有什么不妥,都是平凡人,自己的心情尚难顾全,何来心情考虑一个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何为平凡人?想着要与心爱的人一起好,却总不自觉的伤害;在心底对自己说,我相信缘分,缘分来时,却于私下度量对方条件;自觉性格不错,殊不知“自我”跟随一生......往俗气里讲,开口就是“婊子、贱人、操你妈......”自然而然,天经地义。你要是说话带点文气,他还觉着你是在装B!
生来就是平凡人,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大家爱极了比较。张三对李四说,你看人家王五多能干;王五的老婆对他说,你瞧人家李四多听老婆的话......
只用百千个字想把一个道理说明白,难。别人的伤总是别人的,不拿来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便已很好了,想感同身受,有所体悟,难。想想觉得就这样了,无论是真的低贱、粗俗、卑劣、平凡,或自觉良好,生活只会在平淡中混去,直到死,总是平凡。
平凡的活,平凡的死,想骂时骂——忍不住;想动手就动手——收不住;想过美好却永远只是想想,嗯,想想就洗了睡觉。明天继续这样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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