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头发掉得特厉害,随处可见,每天做清洁时,都为此伤透脑筋。每洗一次头发,掉落一大把。飘落的,丝丝缕缕的发,更象是一去无返的时光,还有青春。 明知道这是正常的新陈代谢,可还是会生出一些莫名的烦忧来。秋至,草木凋零,人也难以幸免。好在,头发本身就多,而且掉的同时,新生的也快。 一好友,头发掉得触目惊心,掉到都怕梳头了,可不梳洗也掉,清早起来床上枕上都有。头皮都瞧得见了,每掉一根,就以为自己衰老一次。一气之下,剃了一光头,免得日日为此神伤,人也轻松百倍。此举真够豪爽的,一刀剪去三千烦恼丝。我就没这个勇气,只能暗自感叹。 秋躁,口腔有些溃烂,咽喉轻微发炎,人的食欲不好,话也不想多说,精神也不大好。连日阴雨,人跟着死气沉沉的。淅淅沥沥下了大半天,毫无停雨的迹象。天阴沉沉、雾蒙蒙,好似一沉闷锅盖笼罩着。天气渐凉,感觉到左腿膝盖骨隐隐作痛。 雨打窗户,嘀嘀答答,恹恹地听着,烦躁不已。索性取了把伞,出门去感受那份薄凉。 公路两旁的香樟树,经过几天的秋风秋雨,叶子落了不少,地上五彩斑斓,金黄的、褐红的、橘红的,最漂亮的要数透彻的大红,红得鲜艳,红得彻底,不含一点杂质。树上叶子没以前稠密了,小小的玛瑙似的绿宝石,密密麻麻缀满枝头。散发出一股果实熟透的香味。 走没多远,转过一个弯,一个人默默前行。清冷的街道,寂寥的行人。百无聊赖之际,想去黄金大道上看看栾树,才找人打听到它的名字。那些树很特别,是我以前没见过的。树枝顶端的果实,大把大把的,象花又不是花,象叶子又不是叶子,出乎意料的,是果实,倒有些象高举的火把,有土黄、褐红两种颜色。一长条大道上,种着整整齐齐的两排栾树,非常壮观。不知道秋雨中的栾树,是何模样? 一排店铺走到尽头,再往前,靠近新国道的是规划整齐的树木。一股甜酥酥的,好象点心的味道随风飘来。我边走边环顾,不知道哪来这么诱人的香味?冷不丁,在转角处,发现一树的桂花。原来是桂花飘香啊!这雨后的桂花,纯净绵长的幽香,清甜清甜的。桂花树都不高,有三棵,但斜枝丛多,形成一大蓬,树叶呈一种苍老的深绿,沾有滴滴斑痕,可米粒儿的花星星点点,清新明亮,盎然生机,似繁星闪烁。竟有如此皎洁的桂花! 在桂花前赞叹不已。真想找个人来分享下。先前那些郁郁寡欢的心情也一扫而去。 雨点渐渐歇了。本以为栾树会掉一层的叶子,哪知,雨水的洗刷,使其树叶更鲜亮,那高悬的色彩丰富的果实,更润泽更耀眼。 绿化带还有一排银杏树,都落户不久,很年轻的。是我最喜欢的一种树。在这个季节里,它们更象调色板一样变化多端,由翠绿到浅黄到金黄,象一群群飞舞的花蝴蝶。 好一幅成熟内蕴、古色苍莽的秋意图! 踏着黑宝石似的香樟树的果子,咔嚓咔嚓走回家。想起林语堂在《八十自述》里有一篇文章叫《论年老》,说早秋的精神是:翠绿与金黄相混,悲伤与喜悦相杂,希望与回忆相间。他八十岁了,才说自己的人生进入早秋的季节,那我们呢,要浅薄得多,更没有必要去悲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