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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长大了便没有那份童真了,想想也是。
记得孩提时代,家里弟兄多,经济并不是很宽裕,但却让人感觉就像是一个蜜罐,呆在里面永远都说甜滋滋、暖融融的。
小时候,每到腊月,我就会踩着一条矮矮的板凳翻看钉在墙上的日历。即使不识字,我也能准确地找出什么时候过春节,因为那时并不考究的日历全是黑色的字体,而唯独除夕那天是火红的,上面还会画个红红的灯笼。
盼着,盼着,年终于来了,最热闹的就是除夕夜了。
老家的除夕夜是红色的。
过年了,小娃娃,大姑娘都爱穿上红色的棉袄,一簇簇,一团团的红色在流动着,让平日枯燥的村庄变得鲜亮起来。计划经济时代,布是在供销社扯的,家家户户都要请缝纫师傅来家做衣服,新衣服要等到除夕吃团年饭之前,洗澡后才给穿上。
年关的时候天气很冷,但我们一群小朋友穿着新衣服满村子放鞭炮。家家户户都会互相串门拜年,暖暖的乡情让整个村庄都温暖了起来。
贴对联是每年除夕必做的功课之一,连鸡窝都会写上“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在生产队做会计的堂哥写得一手苍劲有力的水笔字,堂哥写对联的时候多半是我在帮他泼墨,按好边角后堂哥笔蘸浓墨,落笔后一气呵成。童年时为堂哥按纸泼墨的小男孩如今已经人到中年了,但那一幕深深烙在了脑海里。
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
除夕的红棉袄,大红灯笼,熊熊燃放的鞭炮,醒目的红对联......红红火火,为乡民们带来了吉祥和希望。
然而长大了,出远门了。成家了,要挣钱糊口了,家便变得遥不可及了,除夕夜那点点残存的记忆慢慢地淡忘了。多少个除夕给父母拜年,电话那头父母的语气异常的平静,平静中夹杂着些许的无奈。我知道,父母亲多么希望儿子能够回家团年啊!而他的儿子却总是有太多的借口没能登上那趟回家的列车,为了万户千家的团圆却没能陪在父母身边吃一顿团年饭。
家永远都是浪子的根,因为有根,心中的除夕就像一团火亮堂堂地燃烧着。
又一个除夕来了,内疚的我给了自己一个约定,买上一张回家的车票,去看一看除夕夜那些温暖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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