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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儿称暴雨来临为“跑暴”。感觉儿时的夏天,跑暴很勤,有时一连几天的同一个时间,黑云总将太阳墨去,大雨哗哗哗的把大地刷洗一次,制造无比清新的空气。一顿饭的功夫,太阳明晃晃的的出来,几朵白云把天空抹的瓦蓝瓦蓝;鸡犬们跑到门前的林间一个劲的撒欢;树林看不到鸟儿,却到处是鸟儿的和鸣;吓蒙了的蝉,缓过劲来,变本加厉的尖声高唱。
有一次,我们几个小伙伴在湖里抽藕带,人在水里,荷叶蔽天。不一会儿,四毛发现天色不对,探出头去,赶紧说:“要跑暴了,我们快回家吧。”果真,此时天色肃穆,就像傍晚。我们各自摘了两片大荷叶,一片顶在头上,一片撕了中心像围脖一样戴在脖子上。五个伙伴像挨了鞭子的小马驹,撒腿狂奔,金钩子闪电在我们的身前身后凌厉的撕扯着那厚厚黑黑的天幕,把大家的身姿照得特别英勇;炸雷在头顶一次一次劈响,把脚下的地都震动了;雨像一条条粗硬的鞭子往身上抽。大家一路喊着“冲啊”,欢笑着跑回家。母亲这时已焦急的候在门口,一把拉过我,换了干衣服,用干毛巾把我身上檫得通红,生怕感冒了。
还有一次,我与祥在月堤外放牛,南边天空突然生云翻滚,随即夹杂雨腥的南风吹来,真切的看到雨帘在不远处的原野,扯天扯地的向北推进。“顺风雨,像拉纤;斗风雨,像飙箭。”我们骑上牛,跑得土路上的尘土蓬勃的飞扬,跑了好远,都只听得见雨声却不见雨赶上来。直到牛屁股后一声炸雷把牛儿惊成一匹飞奔的马,我们才进入密匝匝的雨帘里。然后又是雷声轰轰,像一万只空铁桶在山谷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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