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舞之 于 2014-10-29 15:51 编辑
一块伤疤的故事
一个人无论怎样小心地过日子,也不能担保不出点小差错,于是,出人意料,生活给你留下了一个疤。当时或许是痛苦,甚至因为这点遭遇会使你过于忧郁,可是,我深信因为它所散发的温馨使你感到终生受用不尽的温暖和爱。
我的左脚踝上就有个发亮的小伤疤。
那时,我不过是个贪玩的小学四年级学生。天热得厉害,知了也歇息去了,我没有什么可做,书一点也看不进去。门前的小河,鳞鳞着诱人的绿意,浅浅的小河于我那样的温柔可爱。
“舞之”一个划破沉闷的声音,“游水去吧。”于是,我和小伙伴们一起跳下了小河。当凉意刚刚爱抚我的时候,我的左脚踝被什么轻轻划了一下,我虽没有声张,但马上慌慌张张爬上岸,在强烈的太阳光照射下,我幼嫩的左脚踝上睁开了一只眼睛,可怕地瞪着我。我有些害怕,急急地跑回家敷了些“老鼠药”(一种用石灰和还没长出毛的老鼠儿辗成的粉沫,据母亲说有消炎作用)。天,好象阴沉下来,似乎不再只是闷热。
当天,我没有让家里人知道,直到第二天早晨,家里的小猪跑了,父亲叫我和三姐去找。等我把猪找到,已经走不回去了。我央求三姐不要告诉父亲。
三姐把猪牵回去不久,父亲急急地赶来了。“舞之”,我看到爸爸焦急的眼神里私毫没有责怪的影子,“你怎么了。”父亲蹲下身,背对着我,背起我急急地回家。我伏在父亲宽厚的脊背上,眼泪巴嗒巴嗒地掉在父亲的颈上,“不要责怪我,我错了。”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到小河边洗手,不小心把鞋子弄湿了,父亲知道后二话不说,抓住我的双腿,什么人也拦不住,跑到河边把我倒掼到河里。那一幕过去很久了,可是在我的脑海里突然地闪现,我感到害怕和内疚。
我舒服地伏在父亲宽厚的脊背上,呜咽着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父亲。父亲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听我呜咽,急急地赶到家,把我放到椅子上。“燕子,给舞之盛些饭吧。”“不,我不想吃”“勉强吃点吧。”“我吃不进去。”父亲放下未吃完的饭,怔了一下,拉了我一把说:“我们走吧,燕子,你妈从菜园子回来,让她不必上医院了。”
路很不好走,爸爸背着我,蹬蹬蹬走得很急。我的脚吊得很疼,比昨天厉害得多,我不小心“噫”了一下,爸爸放慢了些脚步。“舞之,很疼吗?慢点走好不好。”走了会,父亲又问:“舞之,这样走好不好。”我只是温顺地伏在父亲宽厚的脊背上,默默地流泪,先前的害怕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在晶莹的泪幕中,父亲突然伟大起来,象电影中的英雄,以前的无论严厉和关怀都高大和可亲起来。我慢慢地、温顺地、放肆地呜咽起来,一直到医院。
后来这伤口慢慢地开始愈合,还没有全好的时候,我就带着他,欢快地和同学们打毯子,踮着脚和同学们在操场上追赶。
可是,它没有全好,里面又化脓了。医生又一次开刀,把脓弄干净、敷药,嘱咐我好好养伤。这次后,它终于好了,却在我的左脚踝上留下了一个光亮的疤。
后来,我看到这疤的时候,便想起父亲。因为这个疤,带累他辛辛苦苦花了一个多月送我上学,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责怪我一下,使我在受到这样的教训后,丝毫没有收敛我那颗贪玩的心和天真活泼,使我自由地生活和学习,也因为父亲宽厚的爱,使我有种无言的内疚,我常常感到父亲对我的尊重,信任和宽厚的爱。
后记:读初中的时候,我写了篇《我和妈妈之间》,父亲看了很感动,说:“舞之,你写得真好,可惜你妈妈不识字。”我当时想,父亲那么令我们尊敬,什么时候能够写写我的父亲呢。
父亲的爱,深沉、博大,绝不是娇纵。爱,我突然想得很远很远。爱吧,人们,让爱走出家庭走向社会。我想真诚地说:把爱献给每一个人吧。
我爱我的父亲,我爱我的母亲,我爱一切值得我爱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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