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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
在外人眼里,父亲母亲的婚姻是极不般配的.弟妹就曾这样的问过弟弟;"看咱姐的摸样就知道咱妈年轻时肯定是一枝花,为啥找了咱爸呀?
有一次,夕阳西下的时候和母亲说起这个话题,母亲不答话,只是笑,目光飘到很远的地方,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无悔".在夕阳的余辉里,我却分明看到母亲脸上的皱纹细细的舒展开来,像一朵摇曳在水中的金盏花. 是的,父亲个子不高,只有1.70米,而母亲足足有1.68米.父亲出身贫寒,早年丧母,家徒四壁.只是一农家子弟.母亲出嫁前却已是乡镇准备提拔的青年干部.怎么看,都是极不般配的婚姻.在我的记忆里,父亲都是沉默寡言的,和母亲极少交流.所以一直疑惑,为什么母亲能在夕阳的余晖里笑成一朵盛开的花?直至母亲生病的那一年,才恍然有些明白.
母亲的检查是我陪着去做的,从医生的目光中,我已猜到结果不太好,所以坚持一个人去拿结果,哄母亲回了家.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是那沉甸甸的ca字样依旧压的我揣不过气来,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只知道太阳很大,马路上车来车往,我却觉得无比寒冷,眼泪磅礴而下.这时,电话响起,接过,是父亲,只是喂了一声就再也无话,很久,又问了一句;'是否有救'声音,已见哽咽.三天后,母亲准备手术了,缴费,签术前单,父亲,已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木木的坐在那里.手术室关上的那一刻,五十多岁的父亲竟像个孩子一样就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上号啕大哭.漫长的四个小时是那样的煎熬.当母亲出来的时候,父亲,第一个迎了上去,他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握住了母亲的手.那一刻,我有些明白,何谓'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这世上,本就没有般不般配的婚姻,只有合不合适的夫妻.婚姻如鞋,冷暧自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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