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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阳光烘出如小阳春的气温,将腊月的气息差不多快要晒干了。走在马路上,路过某些小区大院嗅到空气中缓缓穿流的小风飘起卤菜的香味,这是把一楼车库改做厨房的人家正下卤锅。吹面不寒的夜风里的香气似乎有点羞怯地提醒人快春节了呢。年味是一年年淡下来的。马年闰了个九月,年三十到二月中旬去了,年味愈发清淡,像是泡到几近无色的茶水。
进入腊月后,街头的新春书市如约开摊。书市的出现晚于街头卖春联许多时,但也有很多年了。从经络、饮食各种养生到菜谱到年历以及各种生肖运程,全是盗版。今年发现与过去有了不同。隔着一两米的距离瞧见有硬封书籍,初反应还以为盗版居然都做到精良了,走近细看是正版书籍,甚至还有精美画册,《雪国》、《1Q84》、《百年孤独》、《活着》等等。摆满整整一大排,盗版还是过去那些种类的盗版。旧年里在小站候车室不足两平的书屋,看见书架层显眼处摆着新鲜出炉的《迷宫里的将军》,忍着没去问新书上架之快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些事不必去追问缘由。偌大的书市安静有声,被微风吹起的书页声,买书递钱找零的声音,小声说话的声音,边上卖煎饼热油刺啦的声音,暖阳里看书挑书的人不少,把半段时间在暖风里默默消磨,脸上挂着心甘情愿的满足。
两个小孩,一个十岁一个七岁在家附近玩耍,回到家说到把刚买的一碗面给了扒垃圾桶的爷爷,走了一段回转身又给了对方十块钱;又说到把两包零食给了补鞋的爷爷。那日傍晚在街边遇见两个小伙子,一个弹吉他一个唱歌。两个边走路边打嘴仗的小家伙停步安静下来。围了半圈的人群静静听歌者含有青春气质的《光辉岁月》。十岁的姐姐求助地望着我— 她没带钱出来。拿着我给她的零钱,她把钱放进琴盒害羞地跑开。回家后跟她说,她刚才放在琴盒里的钱不是施舍和同情,是他们的歌声吸引了她。怜悯同情或者施舍,十岁的她并不确切明白。一直以来,面对于粗暴的言行,她善良的回应总是让成年人汗颜。
桥头十字路口被堵车。马路中间停着一辆越野车和电动车,有人在拉扯像是要打架。车上同行的人议论开了,今天是小年还这么大火气。再看那两个欲势要开架的人,年龄不小了,这把年纪还打架。有人认出其中一人是某中学校长,马路上两人在众声议论中扑做一团。车开动时看见路边茶树开满了花,大大小小花苞在阳光里似要绽飞,边上桥头披挂的的迎春点出几朵黄。
很多年前,放假晚,得在大年三十前两天往家赶。那时春运检查没有后来的严格,长途车大多不走高速走国道,这样可以多拉客。公路两侧是平坦的田野。旷寂的田野总有三三两两闪动的火光在暮色里吸引车窗内人的视线。那是点在坟头的烛光。记忆往前溯,只晓得清明节要去上坟插青。问父亲,年三十坟前点灯的习俗从哪里来?像是突然出现一般。父亲说是生活好起来了,活着的人有心思和心情在过年时也祭奠逝下去的亲人。上完坟回途路上,夜幕早已落下,夜色被田野里这儿一堆,哪儿一堆的坟头上闪着的烛火稀释,防风朔料罩透晕出暖色的烛光,马路上流过的灯光,各自安静亮着。仿佛那边和这边的交流是语言就是光。突然想,若是有人坐在那烛火从里独自喝酒,或许不是胆大,或许是心如止水。
除夕前大半个二月里只是在情人节那天下过场茸茸雨。听老人说过,这过年呐要下雪再不济下雨才是过春节,寒气里的年味暖。年三十那天天阴下来,偶尔探出头的太阳泛着无力的白光。二月的后半程多是阴雨大风天气,不知算不算是成全眼前以团圆为圆心的假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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