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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哭泣的骆驼 于 2009-9-7 22:52 编辑
<P> 听说要去走访孤儿,我的心就纠起来了。当时是4号下午四点,我的感冒稍微有一点征兆。</P>
<P> 按照我以往的经验,这点小感冒,睡一觉就好了,于是就答应了走访。</P>
<P> 可没有,半夜三点我像一个游魂似惊醒,发烫睡不着,早上醒来感冒加重。梳洗后我用那颗发烫的头颅想了一会儿,就又回到房里倒头睡了。桌子上放着昨晚收拾的送给孤儿的东西,一只白色小包,一件黄色T恤。</P>
<P> 昏昏沉沉不知多久,手机响了,小梨头在电话那端问我在哪里集合一起去走访孤儿。我从床上跳了起来,冷汗,(不知道是不是感冒造成的。)劈里啪啦地抄起包包就出了门。包包硕大无比,里面装着我常带的东西,相机、笔记本、笔、伞,还有专门收拾给孤儿的小包和T恤。</P>
<P> 7、8岁的小女孩也是女孩,爱美是女孩天性,这是我在走访这个孤儿前收拾送给她礼物时所想的。</P>
<P> 等到真的见到她后我确实楞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头,手指缝里捆着黑边,裤子上全是补丁,唯一透露她性别的是她脚下的红色脱鞋,但立刻又被她脏脏的小腿迷惑:她,真的是我们要找的小女孩孤儿么?抑或是另外一个同样可怜的小男孩孤儿?</P>
<P> 直到长江小夏迎上去,和她说话,我才确认,然后隔很远地观察她、替她拍照。</P>
<P> 小梨头买了很多吃的带给了她,我也买了一盒奶片。吃的东西放在她手里的时候,她不顾一切地往嘴里赛,仿佛慢了就被人抢走了似的。奶片被她指甲拨开的时候会稍微有黑色痕迹,她塞进嘴巴后又指着喉咙要吐,旁边的阿姨解释说可能她吃得太急了的原因。</P>
<P> 在起初的相片里,她不肯面对镜头,总是偏着头,似乎是很努力地吃东西。可在一同走访的另一名义工(恕我当天感冒,没及时问她名字)洗澡后,她专注寻找我的镜头,眼神有了焦点,我才想到,可能她不想别人拍下她脏的模样,但很乐意别人拍她干净后的样子。</P>
<P> 这个女孩名叫张福澜,在福利院的床位板上写着01年出生,她住的房间很干净,她洗澡间的盆子是补了又补的,穿的衣服不太合身,可能是别人的衣服改了又改的,一件男孩似的汗衫已经盖不住她稍微发育的胸部。</P>
<P> 她非常沉默。在整个走访过程中,她只对给她洗澡的义工说了一个词,“姐姐”。但她很听话,谁叫她洗手,她就洗;叫她洗澡她也洗。她唯一不乖的地方是,她不肯去上学,常常自己在垃圾边捡拾可以吃的东西。</P>
<P> 没有人知道她不愿意上学的原因,大家猜测她智力有问题,之前院长把她送到武汉检测过,因当天没碰到院长,所以结果未知。</P>
<P> 临走时我看了她最后一眼,不知道是正午的阳光刺眼,还是我严重的感冒发作了,当时我突然有非常恍惚的痛苦:这个洗干净后的孤儿,她真的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而不再走老路了吗?</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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