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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杂记] 欠你三个字(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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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28 13:07: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浙江
本帖最后由 默默6656 于 2019-3-28 13:11 编辑

                 欠你三个字

大纲
孤儿院长大的季末一夜之间成为金城首富的继承人,并且在父母的安排下娶了家世同样显赫的富家小姐诗怡为妻。季末将对父母的恨全部撒在诗怡身上,对她百般奚落,千般羞辱,嫁入半年的诗怡仍然没有孩子,本来就恨不得立刻将她扫地出门的婆婆更是百般刁难,三番五次设计陷害。
人的情绪,不是在沉默中爆发,便是在沉默中灭亡。当有一天生活里不再有你,当千万次回首之际,竟然发现,多少次魂牵梦绕的那个人,原来一直都在。

第一章 没有爱情的婚姻
金城首富季家别墅今日格外热闹,因为今天是季家的儿子---季末的结婚大喜,新娘是振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众宾客都说,此姻缘是天作之合,堪称完美。
橘粉色朦胧灯光下的房间,处处氤氲着浪漫,喜庆的色彩。一袭洁白婚纱的刘诗怡在床上枯坐了许久,仍不见新郎进来。
她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子,觉得腰部被婚纱快勒断了。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想必新郎喝多了酒,宿在别处了吧。
诗怡起身来,褪下了婚纱,镜子里,露出她玲珑曼妙的身姿来。她看到自己的身体在镜子里泛着迷人的光晕,她收拢双臂抱紧自己,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清香。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就想要了?”
突然,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
诗怡惊恐地叫了一声,回头一看,房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看到他胸口别着写有新郎的玫瑰,诗怡才放下心来。
她赶紧拉过婚纱裹住身体,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来了?”
对方仍然站在原地,用同样轻蔑的眼神看着她,用同样冷的声音对她说:“难道我不能来吗?再说,你这个举动,不是迫切地希望我来吗?”
听他这么说,诗怡的脸更红了,她着急地辩解:“不是,那个……婚纱有点小,我……我的腰……”
她看着地面,小声地辩解着,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有衣服飞向了沙发,她惊恐地抬头,发现他正在脱衣服。
“啊!你……你这是要睡觉了吗?能……能不能等等?”
想到即将要与这个没有任何交集没有任何了解的人同床共枕,诗怡紧张极了。
“等什么?你不是早就等不急了么?”他冷笑。
“不!我……我没有!我们都还不认识。”她退到墙角,浑身发抖。
“不认识?不认识你不还是嫁过来了么?再说婚帖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新郎季末,新娘刘诗怡,你瞎了么?”
季末说着,一把拉过缩在墙角的刘诗怡,将她摔在床上,身体也顺势压了上去。
“啊……你干什么!不要!我们都没有爱情!”诗怡急得大叫,并拼命地扭着身子。
此时的她,只着一套粉色的蕾丝内衣,季末虽然隔着衬衣,仍能感觉到她波涛涌动时的柔软。她挣扎的时候,腿一下一下地触着他的小腹之处,令他心里涌起一股燥动。
他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脸嫌弃地说:“你闭嘴!别弄得好像谁要强迫你似的。告诉你,从你踏进这个家门起,你的爱情就死了,不管你从前有没有,反正以后你是不可能有了。那所谓的狗屎爱情,我,不可能给你!你也休想背着我和老情人旧情复燃!”
“你……你无耻!你才和老情人旧情复燃呢!我都没有谈过恋爱!”
她气得从床上跳起来,指着他大骂,全然不顾自己衣不蔽体。
他愣了几秒,扭开头,嫌恶地说:“哼!还说自己没有谈过恋爱呢,恐怕胎都坠过不少次了吧,你们富家千金,不都是这样的么。”
“你……你胡说!”诗怡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汪汪。
“你看看此时的你,你还敢说自己没有谈过恋爱,没有跟男人上过床?你不觉得你的气愤和解释很苍白很无耻吗?”
诗怡低头一看,赶紧拉过被子裹住身体。
“你不是男人!你欺负我!”诗怡抓起床上的枕头,恨恨地扔向季末。
季末捡起地上的枕头,优雅地弹了弹灰,淡淡地说:“这是被我戳中痛处,恼羞成怒了吧。”


第二章 竟然没有早餐吃
诗怡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九点多了。她赶紧起身四处张望,房里并没有他人,沙发上的薄被叠得整整齐齐,床上,也看不到有第二个人睡过的痕迹。
回想昨天晚上的情形,诗怡委屈得泪水涟涟。
她知道自己只是父母为了壮大振鹏集团的一颗棋子,她是父亲在外面的婚前私生女,阿姨能够接受她,容忍她在刘家生活二十年,并让她接受良好教育,已然不易。
所以,对于这桩婚姻,她就算几百个不愿意,她也不能忤逆父母。
就当是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恩吧。出嫁前,诗怡悲哀地想。
如果过得好也就罢了,如果过得不好,那么,她刘诗怡的人生就终止在二十岁了。
梳洗好了下楼时,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看不到。
“有人吗?”
诗怡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轻声喊道。
“一点教养也没有!”季太太的声音突然响起。
季太太和侄女王欢正低着头从楼梯上下来。
“呃,马……妈……您起床了。”诗怡怯怯地和季太太打招呼。
“真不知道这刘家是怎么教女儿的!做儿媳妇的,居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太没教养了。”
诗怡没想到昨天看着亲切无比的婆婆,此时竟然像母老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她有这种变脸的本事。
“我……我只是起晚了点,和教养有什么关系?”诗怡不高兴了,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你竟然还敢和姨妈顶嘴!季末哥真是惨,怎么找了你这么个既没有教养,还没有姿色的贱人!”王欢睨着眼尖刻地说。
“你骂人就有教养了?”诗怡愤愤地说道。
“你……”王欢恼恨地跺了一下脚,竟然冲上来就是一巴掌。
诗怡措手不及,被打得摔倒在地,正好佣人张妈买菜回来了,见此情景,一时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张妈,以后家里七点半准时吃早餐,过时不候!”季太太喊道。
张妈应了一声,赶紧进了厨房。
诗怡捂着红肿的脸哭着走出季家别墅,心里难受极了。
“诗怡?刘诗怡吗?”
诗怡擦了擦泪,抬头一看,原来是学长汪洋。
“汪洋?怎么会是你?”诗怡惊讶地说。
“我路过这里,看背影像极了你,就试图叫了一声,没想到还真是你!”汪洋高兴地说。
旋即,看到诗怡红肿的眼睛和脸颊,小心地问:“诗怡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这一问,诗怡的泪又掉下来了,但她不想告诉汪洋她已经结婚了的事情,便控制着情绪,支吾过去了。
“诗怡你这是准备去哪里?”汪洋热情地说。
“哦,我还没有吃早点,想看哪里有卖早点的。”诗怡不好意思地说。
“这都几点了,还早点!走吧,学长请你吃午饭。”
“这个……唔,好吧,那么,就谢谢学长了!”诗怡略一沉吟,答应下来。
汪洋对这块貌似很熟,他带着诗怡,走过半条街,又拐了几道弯,到了一处十分雅致的茶楼。
诗怡还从来没有进过环境这么好的茶楼,一时心情大好。
“怎么样?喜欢吗?”汪洋跟在诗怡身后,笑眯眯地问。
“喜欢喜欢,真是太喜欢了!以后我要常来。”诗怡像个孩子似的雀跃。
“那就欢迎!再来的时候,如果我不在,就报我的名字,免单哦!”
“报你的名字?你在这里有会员卡吗?”
“on。”
汪洋轻轻拍了一下诗怡的头,说:“傻瓜。这个店是我开的。”
“哇哦!汪洋,你好了不起哦!居然开这么漂亮的店!这都是你设计的吗?”诗怡摸着那些绿植藤蔓,满脸欣喜。
这时,服务员送上来一个毛巾,递给汪洋:“汪总您好,您要的冰毛巾来了。”
汪洋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将毛巾小心地敷在诗怡那边红肿的脸上。
诗怡本能地往后退了一下,伸手接过毛巾,窘迫地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一抬头,却发现季末满脸阴沉的脸。


第三章 只许州官放火
“这么快就跑出来找旧情人了?”季末满脸冷笑。
这个肮脏的女人,幸好自己昨天晚上没有碰她。
“你跟踪我?”诗怡大骇。
这个人也太可怕了吧,居然跟踪她。
“我可没那么无聊,我约了美女喝茶,刚好揭穿了你的真面目而已。”
“我有什么真面目可揭,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倒打一耙吧。”诗怡不甘示弱。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是我朋友,请你放尊重点。”汪洋客气地说。
季末并不理会汪洋,他死死盯着诗怡说道:“你如果识趣的话就快点回去。既然是我季末的妻子,就不要尽想着出墙的事情。”
“你……你……”诗怡被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这位先生,你弄错了吧,我朋友她还是单身呢。”汪洋面带不悦。
“单身?哈哈哈!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吗?”季末夸张地笑着。
“这是你勾搭男人的一惯伎俩吧,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化妆画出来的,还是自己揍出来的?刘诗怡,你可真下得了手啊。”
“季末哥,和谁在聊呢,一直不回座。”
一个高挑白皙的女孩走过来,手很自然地放在季末的臂弯里。
诗怡只看了眼前的女孩一眼,就被她高挑娉婷的身材和孤傲的气势压下去了。
“哦,没什么,一个不要脸的坏女人,我路见不平,为民除害。走吧,郁儿,我们换一个地方,这里太脏了。”
季末挽着郁儿的小腰,旁若无人地出了茶楼。
“诗怡,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人为什么那样说你?你认识他吗?”一头雾水的汪洋忿忿地问诗怡。
“汪洋,你相信我吗?”诗怡抬起一双泪眼,问汪洋。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你是个好女孩,绝不是他口中的那个样子。”
“谢谢你,这就够了。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也请你不要多问,好吗。”诗怡萎靡地说。
回到家里,诗怡把自己扔在床上,想着季末的冷言冷语,无限怅惘。
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季末深情的眼神。
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她重新闭上眼睛,揉了揉,这才慎重地睁开,再次看向床边时,季末是满脸鄙夷不屑的神情。
“怎么?在外面勾搭累了,天都没黑就睡这么死。”
诗怡不语。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以这副嘲讽冷漠的态度来对待自己。
看他对那个郁儿那么细腻那么呵护,说明他并非天生冷漠。
那么,是因为她拆散了他和郁儿,所以他才这么厌恶自己的吗?
看来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不愿忤逆父母,只能眼睁睁葬送爱情。
“你是不是因为我拆散了你和郁儿而恨我?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不必,我不会干涉你们的,只要你开心。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可以办离婚手续的。”
诗怡坐起来,看着季末,真诚地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潜台词是,我们彼此互不干涉,各自安好吗?你这个女人,真是想得出来!告诉你,从今天起,不许你再单独约见任何男人!”
“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愿意成全你和郁儿。”

“然后,也希望我成全你去找旧情人野男人吗?告诉你!你休想!你只要进了季家,就是季家的女人!我可以随便找女人,可你,不许再找任何男人!如果再被我发现……”
季末突然掐住诗怡的脖子,恶恨恨地说:“我就送你上西天!”
诗怡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她一天没有吃东西,加上心情不好,又突然被季末这么一掐,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来,竟晕了过去。
季末看她的身体突然软下来,心里顿时一慌,这个女人,居然这么不经吓。
“喂!喂!喂!”他抱住她,粗暴地摇着。
                                                

发表于 2019-3-29 08:26:01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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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3-30 21:42:12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浙江
第四章 总像在哪里见过
  送走家庭医生,季末关上了房门,坐在床边,看着仍然昏睡中的诗怡发呆。
  医生说,她是身体太虚弱了,腹内少食,加上心里郁结不散,才导致突然晕厥。
  她不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吗?怎么可能会身体虚弱?还郁结不散?
  难道是因为这个联姻,和男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吗?
  瞧她刚才说的,说成全我和郁儿,这说明她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吧,这个死女人,我这么帅气,她居然毫不动心?难道就是为了茶楼里见到的那个长成残废的渣男?
  可是那个渣男,也太没担当了吧,自己当着他的面那样骂她,嘲讽她,他居然无动于衷,这算是什么狗屎男朋友。
  季末发现,只隔了一夜,她像是瘦了好多,虽然晕厥了,可眉头仍然紧锁。
  季末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红肿的脸,总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出神地盯着她,发现她其实长得很美,如果不是因为这场婚姻是父母安排的,他一定会爱上她。
  他太恨父母了,没钱的时候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扔掉他,有钱的时候,想接他回来就接他回来,也不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照顾一下他的感受。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所图,加上院长极力劝他回来,他真的不想回来。
  孤儿院经费紧张,赞助款太少,开支又大,每天的生活十分简单,孤儿院的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却跟不上去。
  很多和季末差不多大的孩子们,自从参加工作后,就和孤儿院少了联系,只有少数几个人像季末这样,仍然把孤儿院当做自己的家,并且把孤儿院的发展当做己任。
  他为了重修孤儿院,不得不回来,并且答应父母安排的婚姻。
  他要忍耐,等全面接管公司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孤儿院赞助两百万。
  所以,他要好好表现,让父亲尽快信任自己,放心地将所有股权转到自己的名下。
  季末正想得出神,突然看到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木楞楞地盯着自己。
  他一时也有些木楞,他承认,他被她专注而满足的神情而俘获了。
  诗怡欣喜地看着季末。她已经暗暗揪过自己好几次了,估计大腿早已青紫一片了。
  她太喜欢这个时候的季末了,满脸柔情和温存。如果自己的余生能有这样帅气,温情的人相伴,那该多好。
  然而,他的心早已有人占据,而他心里的自己,只是一个挡路的讨厌鬼。
  唉......
  诗怡长叹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跟要死了一样。是不是因为坐在这里的不是你的旧情人,很失望。”只一瞬间,季末又恢复了原来的毒舌和冷漠。
  “你为什么总是要拿刀捅我?我说过了,我对你没有恶意。对于这桩婚姻,我们都是不忍违背父母之命,我也绝非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诗怡说着,心酸顿涌,泪又掉了下来。
  季末的脸有些发烧,他承认自己不该把对父母的恨发泄在她身上,他承认自己对她一直怀有偏见,但是......
  很多时候,他心里明明是热的,是软的,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又冷血又恶毒。
  他心里是有恨的,只是找不到源头发泄,也许,潜意识里,已经习惯了把她当作发泄怨气的对象。
  “哼,眼泪是你们女人对付男人最好的杀手锏吧。可惜,我是个另类,不会上当。你休想我会要你!”
  诗怡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如此固执,真的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好坏不分。
  她感到十分疲惫,也十分无语,决定不再说话了。
  “马上要吃晚饭了,你自己下楼去吃吧,这里,可不是你的刘府,没有人侍候你。”季末站起来,准备离开。
  走到房门口,他停下来,回头看了看诗怡,问道:“你有没有去过城西那边的孤儿院?”
  诗怡不说话。
  季末等了一分钟,见她仍然没有回答的意思,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第五章  都是私生子
  季家餐桌上的菜品可真是丰富,好多菜都是诗怡没有吃到过的。
  只是桌子太大,好多菜她都够不上,她也不好意思站起来夹菜。
  安排座位的时候,佣人本来是将她和季末安排在一块的,可诗怡不愿意靠他太近,选择了离他较远的座位。
  本应坐在客座的王欢却坐在了诗怡的位置。
  “季末哥,我要喝鱼汤。”
  餐桌上,王欢不断撒娇卖萌,并且一直看着诗怡,眼含挑衅。
  诗怡专心吃饭,故作视而不见。
  季末给王欢舀了鱼汤,又给父母各舀一份,唯独略过诗怡。
  “季末,还有诗怡呢。”季爸爸提醒。
  诗怡说,费力地伸直胳膊,给自己舀了一汤勺鱼汤。
  季爸爸很快吃好离席,剩下的人继续吃饭。
  “季末哥,我要吃青菜。”
  王欢把头靠在季末的肩上,扭着身子娇滴滴地说。
  “好,好,我给欢欢妹妹夹青菜。”
  季末拍拍王欢的脸,笑着说。
  “欢欢,坐正,不要在外人面前失了体统。”
  季太太睨了诗怡一眼,提醒王欢。
  “姨妈,你怎么能说我呢,您应该说那个外人不识趣。”
  “就是因为外人不识趣,所以姨妈才只能说你呀!”
  季太太和王欢一唱一和地挤兑诗怡。
  季末皱皱眉,心想,她不是父母找的吗?为什么母亲会这么讨厌她?
  反而是父亲好像还是很欣赏她的。
  季末悄眼观察诗怡,发现她倒是镇定自若,一点也不生气。
  这个小女人,内心倒真是强大。
  “欢欢,吃饱了没?吃饱了哥哥带你去逛街然后送你去上班,好不好?”
  今天的季末热情太过,让王欢有点转不过弯来,她的大脑有点短路。
  “欢欢吃饱了吃饱了!快快,欢欢,跟你季末哥哥去玩。”季太太高兴地连声催促侄女王欢。
  “好耶好耶!季末哥哥真好!”王欢挽住季末的胳膊,半个身子贴着季末,旁若无人地离去。
  “看见没,季末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王欢。你若识相,就赶紧滚回刘家去!”季太太夺过诗怡手里的筷子,摔在地上。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答应我爸的联姻提议?”诗怡也是真心不解。
  “不是我们,都是季海龙一口应承的。哼!季末是他当初和那个贱人生的孩子,那个贱人养不起,才把他送到孤儿院了。”
  季太太的神情变得十分难看。
  “那个贱人在临死时,竟然托人告诉了他这个秘密。季海龙悄悄做了亲子鉴定后,就接回了这个野种。”
  “我本来以为我那宝贝女儿会继承季家产业,谁知,一场车祸夺走了她的生命。现在,这个野种出现了,我又计划让他娶侄女王欢,可是季海龙那个老家伙不同意!”
季太太咬牙切齿。
  “所以你就千方百计地想赶我走?”诗怡平静地说。
  “当然了,你走了,王欢不就有机会了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走了,你的如意算盘也不见得能得偿所愿。”
  “哼哼,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有办法。”季太太阴森地说。
  “你想干什么?不许你伤害季末!”诗怡大声叫道。
  “哟哟!你这样护着他,是爱的表现吗?可惜,那个野种好像并不把你放在眼里噢。”季太太哈哈大笑。
  “这个,也不劳你费心了。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诗怡微笑着说。
  “你......你这是在挑衅我吗?”季太太恼羞成怒。
  “如果你这么理解的话,我也不否认。”
  诗怡坐下来,用手拿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全然一幅胜利者的姿态。
  突然,季太太疾步朝诗怡靠拢来,诗怡心头一紧,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下,季太太却站立不稳,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第六章 这么快就出手了
  季太太突然把自己弄倒,诗怡正诧异她唱的哪出戏,却见季海龙进来了。
  “艳云,你这是怎么了?”季海龙快步过来扶起季太太。
  “呜呜,海龙,诗怡她……我给她夹菜,她竟然不领情,不但扔了筷子,还把我推倒在地上,呜呜,我哪里知道她不喜欢吃牛肉……”季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夸张地表演。
  “诗怡,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婆婆!她失去了女儿,已经很痛苦了,你还这样对她!”季海龙十分不悦。
  “爸爸,我没有!”诗怡辩解。
  “那地上的筷子是怎么回事?艳云又是怎么回事?你总不能告诉我她是自己摔倒的吧。”季海龙更加生气。
  诗怡哑口无言。
  虽然事实确实如公公说的这样,可是,谁信呢?
  “诗怡,俗话说,家和万事兴。我们两家都是经商的,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我希望你以后能善待艳云,处理好婆媳关系,不要制造麻烦。”
  季海龙说完,又把目光转向季太太:“艳云,你摔疼了没有,要不要请龙医生来看看?”
  “呜呜,我腰好像闪着了,都不能动。”季太太继续表演。
  “啊!那我抱你上楼躺好。张妈,赶紧打电话给龙医生,让他过来一趟。”
  季太太被季海龙抱上楼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诗怡,脸上是一副胜利的姿态。
  诗怡呆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沌。
  不多时,季海龙拿着一个文件夹下楼来了,看到诗怡,用文件夹指着诗怡说:“诗怡,你以前是个多么知书达理的女孩子,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今天,我要不是回来拿文件,都不知道你这个孩子这么狠毒……”
  “我没有,爸爸!您要相信我!”诗怡着急地辩解。
  “相信你?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我都亲眼所见了,难道还能有假?”
  “……”
  “如果再有下次,你……我只好将你送回刘家了。我们季家不欢迎心思歹毒的人。”
  季海龙前脚刚走,季太太后脚就下楼了。
  她踱着优雅的步态走到诗怡面前,微笑着说:“你跟我斗,可真是嫰了点。不过,我倒真的很感谢你这个对手,海龙好些年都没有抱过我了,今天,他居然抱我了,嘻嘻。现在,你连唯一的靠山都倒了,在这里家里,没有人再帮你,你要是现在离开,还能输得体面点,不然……”
  季太太一脸奸笑地看着诗怡,看得诗怡浑身发凉。
  她盯着季太太那张无比丑陋的脸,未发一言。
  回到房间,她无力地躺在床上,想着季太太说的话,猛然想起,季末问她有没有去过城西孤儿院的事情。
  她记起十二岁那年,父亲带她去孤儿院捐赠棉衣文具的事情。她当时看到一个男孩远远蹲在一旁,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就跑过去喊他:“喂!我爸爸在发棉衣和文具,你为什么不去领?”
  男孩扭过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诗怡走到他身边,发现他用树枝在地上反复写着爸爸,妈妈。
  “你为什么不去领棉衣和文具?”诗怡问他。
  “我不领,我想要爸爸妈妈给我买棉衣买文具。”男孩说。
  “你见过你的爸爸妈妈吗?”
  “没有。”男孩说着,哭起来。
  “你别哭了,我把我的水晶球给你玩吧。”诗怡说。
  男孩结过水晶球,看到里面的山和树都能动,觉得有趣极了。
  “这个水晶球是你妈妈送给你的吗?”男孩问。
  “不是我妈妈送的,是我们家的佣人徐妈送的。我从小跟着徐妈长大,徐妈是我的妈妈,可是她后来死掉了。我想她的时候,就看看这个水晶球。”
  “那你的妈妈呢?”
  “我不知道啊。”诗怡说。
  诗怡和男孩聊得正开心,忽然听到有人喊什么末,男孩一听,把水晶球递给诗怡说:“院长喊我了,我要走了。谢谢你陪我说话,我会想你的哦。”
诗怡用手指一遍遍画着季末的名字,心里高兴极了。
  原来季末就是当年那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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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3-30 22:00:21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江西
第七章 想要告诉你
    知道季末就是当年那个男孩,诗怡高兴极了。
    她立刻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季末,却发现,她竟然还不知道季末的电话号码。
    也是,两个人当初只是在父母的安排下见过一次面,彼此也只是象征性地瞟了对方一眼,之后,就再没有任何交集,直到结婚。
    诗怡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季末,她去过城西孤儿院,还把自己最心爱的水晶球给他玩过。
    诗怡抓起外套去了公司,她等不及季末下班再说。
    她必须马上告诉他。
    她想问他:还记得那个在孤儿院给水晶球你玩的女孩吗?
    季氏集团不愧是金城首富,这座办公楼不仅是全城最高,装修最好,连绿化也是最好的。
诗怡进了楼后,眼睛都直了,她被四面的玻璃墙晃花了眼,晃得昏头转向,她本来想找个人问问季末的办公室在哪里,转念想到父亲的办公室是在公司的最顶层,想必季氏集团也是一样的。于是,她就直接进了电梯,按了最高的那层楼。
    电梯很快到达顶层,整栋办公室竟然静悄悄的。忽然,一部对讲机不知在哪里响着:“飞鹰,刚才是谁上顶层了?”
    “唔……没有谁呀!”一个声音回答。
    “胡说!我明明看到电梯到达楼顶的指示灯亮着,别磨蹭了,快点找!”
    不多时,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歪戴着保安帽,拿着警棍跑出来,看到走廊里的诗怡,他惊了一下。
    诗怡也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她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你是哪里的小丫头,来这里想干什么?”叫飞鹰的保安用警棍指着诗怡问。
    “我……我是来找我的老公季末的。”
    “季末?季副总吗?”
    “是的,就是找你们季副总,请问,他在哪间办公室?”诗怡客气地说。
    “哦,季副总在二十二楼办公。”
    “哦,好的,那我下去找他。谢谢你!”
    诗怡说着,转身朝电梯走去。
    诗怡刚刚走了两步,另一间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人风一样地冲出来,将诗怡撞倒在地。那个人手里的包也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诗怡看到,敞开的包里全是一小包一小包白色的面粉似的东西。
    抬头,半掩的门缝里,露出桌上堆放的大量小包面粉。
    “季氏集团不是做电子产品的吗?竟然也做面粉生意?”诗怡想。
    “飞鹰!你他妈的胆子可真大,竟然敢把女人带到这里来陪你睡觉!”那个人站起来,冲着飞鹰乱骂。
    “你瞎说什么瞎说什么!你睁大狗眼看看,这是人季董事长的儿媳妇,你别满嘴跑火车瞎咧咧!”飞鹰急得抬脚踢了那人两脚。
    那人这才扭头认真看了看诗怡,遂看到敞开的包包,赶紧将包包裹好,抱进怀里。
    “你看看你,怎么做事的,包包拉链都不拉好。”飞鹰训道。


第八章 被绑架了
  “跟你们走一趟?走去哪里?我是来找你们季副总的。”
    诗怡看他们不像保安,到像是打手,心里有些发虚。
  “哦,我们就是带你去找季副总的。”为首那个说。
    诗怡疑疑惑惑地出了电梯,跟着这几个人走着,越走越觉得气氛不对,她回头看了看几个保安,却看到走廊里有个背影很像季末。
  “季末!”诗怡大叫了一声,转身推开保安,刚刚抬脚,却觉得颈后一麻,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季末从办公室里出来,准备去走廊尽头的厕所,忽听有人喊他,回头一看,走廊里只有四个员工,有一个员工似乎抱着什么,他本想看清楚些,但是那几个员工身形太彪悍了,硬是将他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来公司二十多天了,偶尔总会瞅见几个这样的彪形大汉,他们虽然穿着和别的行政人员一样的衣服,但是看他们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坐办公室的,倒像是打手。
季末想起进公司的第一天,父亲给他介绍了整栋大楼的结构以及人事和部门,唯独最顶层的三个楼层没有说到。
    他以为父亲忘了,还提醒过父亲,父亲当时轻描淡写地说,顶层是空楼,没有必要介绍。
好几次,他偶然听到父亲接电话时,有说到过上面。
    父亲在22楼也有办公室,但是他的办公室里极少允许人进去,而且季末知道,父亲在32楼也有增设办公室,季末有事情找父亲的时候,父亲通常会让季末等一下,然后自己亲自到季末的办公室来。
    父亲在电话里提到的上面,难道是指32楼吗?
    季末总感觉父亲这个公司有些奇怪,但具体是什么地方奇怪,他也说不清楚。
    从洗手间出来,季末脑子里莫名地又回想起那个叫声,他确定刚才是有人叫他,而且确定是她的声音。
    可是,为什么回头找不到人呢?
    难道,真的是自己魔怔?
    也许是吧,现在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在家里,或者,会在外面和她的旧情人在一起,总之,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
    想到旧情人,他的心绪又开始烦燥,脑子里回想起她的笑来。
    她还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样笑过,当然了,自己每次都那么恶毒地骂她,她会笑才怪呢。
见鬼,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个女人呢。季末甩甩脑袋,努力地将她赶出思绪。
    诗怡醒来时,浑身酸痛,周围黑漆漆的,不知道是在哪里,鼻翼有些汽油味。
    她动了动胳膊,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绳子绑上了。
    适应了一下视线,诗怡明白自己是被关在车后备箱里了。
    她用脚狠狠地蹬着后备箱,试图引起注意,可是蹬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回应。
想必,这辆车停的地方十分僻静,少有人行。
    身为季氏集团的儿媳妇,居然在集团被绑架,这可真是太荒谬了。
诗怡回想起那四个彪形大汉,猛然想起黑社会。
    坏了坏了,一定是黑社会的人想找公公讹钱,知道她是季氏集团的儿媳妇,所以才绑架了她。
    这样想着,诗怡反而冷静下来,既然是绑架,那想必她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父亲的实力虽然不及季氏集团,但在本市也算有些名望,公公就算再不待见她,也会顾及一下情面,会想办法赎自己回去。
  “刘哥,我们现在去哪里?”外面终于有了声音。
“先去轻松一下吧,妈的,今天累死了。“
“刘哥这是要带兄弟们去爽爽了?”
“怎么,不喜欢?”
“喜欢喜欢!还是刘哥待兄弟们好,尽拣实惠的安排。嘻嘻嘻!”
“哎刘哥,何必花那个冤枉钱呢,咱这车后不是有个现成的吗?这可比那些专业的小姐们干净多了哦,不用戴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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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3-30 22:05:54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江西
第九章 遭遇一场打斗
    被锁在后备箱里的诗怡听着外面的污言秽语,刚刚放回肚里的心又提了起来。
    黑社会的可都是些人渣,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自己落到他们手里,想要全须全尾的回去,恐怕比登天还难了。
    “啪!”一阵清脆的耳光声传来。
    “你他妈的胡咧咧什么!你知道后备箱里是谁吗?那可是董事长的儿媳妇!你他妈的灌点猫尿了就知道胡咧咧!”
    “是是是,刘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你他妈的还提醒我了,走!先把她送到二号仓库再说。”
    然后,一阵噼里啪啦关车门的声音,车子就启动了。
    通过颠簸的车身,诗怡感觉车子应该是从一个地下车库驶出来,经过一段繁华的路段,又驶向偏僻的村落。
    诗怡在颠簸中竟然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后备箱咔嚓的开锁声将她惊醒。
    “快,把她弄到二楼休息室的床上了就走。”刘哥吩咐。
    “好嘞!刘哥放心。”
    后备箱的门锁弹开一条缝,诗怡的眼前出现一双黑色运动鞋,她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刘强,你终于来了,我们等候你多时了。”
    突然,外面灯光大亮,很多车灯同时打开,形成许多条刺目的光柱,直直地射向叫刘强的这群人。
    “谁?他妈的这都是谁?还不关掉。”被车灯刺得睁不开眼睛的几个人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几个狗腿子别叫嚣了!刘强,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一个一身白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说。
    “汪哥?”刘强打开车门,捋了捋衣服,站在车边,与戴了墨镜的汪总对视。
    诗怡看到,后备箱前的那双鞋子骤然闪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在视线里一晃而过。
    “汪哥这阵势可不小啊!但不知这是唱的哪出呢。”刘强说。
    “刘强,你少装蒜!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你心知肚明!”
    “汪哥可真是太高看刘强我了,小弟素来愚钝,跟了季董事长二十多年都揣摩不了他老的圣意,更何况跟汪哥您只是片面之交,又怎能知道你的目的呢。”
    “哼哼,你可真是挺能装的啊。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问你,上次天桥下那批货是怎么回事?”
    “天桥?天桥那批货不是早就钱货两清了吗?还扯个球!”
    “是清了,可是我们刚刚分开,货就被人截了。我查了,截货的人是事先买到消息了在路上堵截的我们。”
    “哦,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应该直接找截货的人吧。”
    “截货的人我们自然会找,但是那个卖消息的人,我们也不会放过。”
    “很好,汪哥行事为人果然明朗。但不知这个卖消息的人找到了没有。”
    “找没找到,你不清楚吗?你当兄弟们摆这么大阵势是在搞演习呢!”
    “你**你什么意思?”
    “老大!少和他废话了!直接一刀砍死算了!”一个粗暴的声音说。
    “胖子,别急,咱们刘哥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来人!”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再度响起:“汪哥!汪哥!你饶了我吧!都是刘强,是刘强怂恿我截货的,是他给我的消息**”
    “朱标!你他妈的陷害我!我弄死你!”刘强一声怒吼。
    “杀!”
    诗怡听到一声喊,站在车边的人就全部跑开了,接着,是一阵阵刀刃相撞和嘶吼喊叫的杀戮声。
诗怡心惊肉跳地听了半天,感觉杀声渐弱渐远了,才赶紧从车里爬出来,双脚一沾地,她就不辨方向地狂奔起来。
    不知道跑了多远,眼前呈现影影绰绰的房屋来。她心里一喜,这是到了村子了。
    她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看前面有一户人家尚亮着灯,想着歇口气了过去敲门。
    突然,背后伸过来一双手,猛地抱住她,并在她的胸部乱摸。
    “啊!谁?救命啊......”

第十章 一把镰刀
    诗怡刚从后备箱里逃出来,惊魂未定,又遇色狼,加上一整天滴米未沾,滴水未进,一时竟晕厥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耳边有什么虫子或鸟一类的鸣叫声。
    诗怡静静地听了一会,竟然觉得这种鸣叫声非常悦耳,好像夏天午睡后,醒来听到此起彼伏的蝉鸣声。
    她动了动身体,发现原本被捆住的手不仅多了条绳子,连脚也被捆住了。诗怡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
    这是哪里?绑架她的人又是谁?
    还有白天在季氏集团被绑架的事情,起初,诗怡以为自己是被黑社会的人给绑架了,目的是为了找季家敲诈一笔钱,但是,从刘强的语气看来,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样,绑架她的好像是季振鹏的指示,而且,季氏集团好像还和黑社会有往来,仓库门口的那场打斗,很明显就是被黑吃黑了。
    这样一想,诗怡心里猛然一惊。
    她想起办公大楼顶层的那些白色面粉。
    由此可见,那并不是单纯的面粉,而是白粉。
    季氏集团竟然参与贩卖毒品!
    刘诗怡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无怪乎要被绑架。
    难怪季氏集团的发展突飞猛进,都说人无横财不发,马无夜草不肥。季氏近几年来之所以独霸金城首富榜,靠的就是贩卖毒品这条路吧。
    想想自己的公公季振鹏可真是够可以的,一方面四处赈灾济贫,热心公益,广结善缘,一方面,广撒毒品,狂敛黑财,一只脚在天堂,一只脚在地狱,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真不愧是商界精英,人中龙凤,又会装又会演!
    他自己作恶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拉季末下水,如果季末全面接管公司后,那季末不就成了替罪羊了?
    想到季末,诗怡心乱如麻。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见到季末,告诉季末真相,不能让他蒙在鼓里,白白做了季振鹏的替罪羊。
    诗怡挣了挣手脚,绳子绑得很紧,根本动不了。
    怎么办呢?
    诗怡心急如焚。
    黑暗中,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看样子,这间屋子里至少有五六个男人。
  “嘭!嘭!嘭嘭!”
    黑暗中,一阵沉闷的撞门声响起。
“谁呀!哪来的声音?他妈的真是烦躁,睡个觉都不安逸!”
    屋子床铺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过后,屋里又归于寂静。
  “嘭!嘭嘭!”
“他妈的谁呀!有完没完啊!”“黑,黑哥,好像是后面的声音。”
“后面?光头捡回来的那个女的?去看看,那可是要卖大价钱的!”
   两声夸张的哈欠声响过后,门外便响起脚步声和钥匙开锁,巴拉铁链的声音。
   嚓!
   屋里突然大亮。
   诗怡假装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她看到眼前的两个人约摸三四十岁的样子,浑身散发着凶恶可怖的气息。
   诗怡一看那两人的样子,内心暗暗发怵,瞬间不敢轻举妄动了。
“刚才是你在撞门吗?你要干什么?”
   略瘦一点的男子盯着诗怡问。
  见诗怡不说话,他走上前来,不耐烦地踢了诗怡一脚。
   诗怡胆怯地缩了缩身体,头埋得更低了。
“你他妈是不是听错了?瞧她那样,捆得结结实实,站起来都难,怎么撞门?”
   另一个男子打着哈欠说。
“唉,老子也搞不懂了,走吧走吧,睡觉!”
   嚓。屋里又陷入黑暗。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诗怡的内心却更不安静了。
   从这短短几句话里,诗怡知道自己这是掉进人贩子手里了,如果不尽快逃走,天一亮,她不知道会被送去哪里。
   刚才,趁着短暂的亮光,她一眼瞥见屋里的一角有一把生锈的镰刀。
   而且,她还发现,这是一间老旧的房子,房门虽然被铁链牢牢锁住,但,门是那种可以活动的木门。
   她记得有次去孤儿院,季末带她去一间老房子里玩,她看见季末抱住半扇门,轻轻往上一提,再往旁边一偏,半扇门就被卸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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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31 08:11:44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浙江
拜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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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10 11: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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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4-14 21:29:07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江西
古风古韵 发表于 2019-4-10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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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4-14 21:30:39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江西
第十一章 竟敢夜不归宿


季末下班后,去了一趟孤儿院,他把买来的糖果零食都分给小弟弟小妹妹们之后,就去找院长。
院长好像并不在院里,季末楼上楼下找遍了,都没有见到院长的影子。
他信步走到荒芜的后院,看到后院角落的一个小房间,房间的门前已是荒草凄凄。
想必后来的小弟弟们并没有他调皮吧,他们并不知道进入这个房间的秘诀。
想起以前,季末经常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这个房间里,有一次他还带一个女孩子进去过。
想起那个女孩,季末的脑海里又浮现出诗怡的影子。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却又无法将她和记忆里的谁联系在一起。
那天晚上,他压在她身上,看她极力挣扎的样子,他有一瞬间将她和那个女孩联系在一起了,但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他掐死在萌芽状态。
他坚信她不可能是。
她就是个养尊处优,脾气及坏,又喜欢随意玩弄感情的大小姐,不可能是那个温柔可人,胆小如鼠的小女孩。
想起他那天带她进入这间老旧潮湿,阴暗且蜘网密结的房间里时,她哭了,拉着他的手求他快点带他出去。
他还准备带她看看自己珍藏的那些“宝贝”的呢,谁知道她这么胆小。

看着那扇门,季末的眼里泛起柔情。童年真好!
在孤儿院吃过饭,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多了。
结婚两个多月以来,卧室的灯第一次是关上的。
季末有些意外地愣了一下,旋即伸手摁了一下开关。
卧室里竟然并没有人,床上的被子叠得很整齐,他睡的沙发也仍是他早上起来走时简单整理过的样子。
以往,季末回来的时候,那个女人不是倚在床头就是坐在梳妆台前涂晚霜做睡前护理。
女人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她不再主动搭理他,也不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他常常觉得无趣,便闭了嘴。
通过两个多月的共同生活,他发现她其实是个十分安静的女孩子,身上也并没有一般公主小姐们刁钻刻薄的习性----他并不了解她平日的生活,他是从她呆在卧室里的举动来判断的。
自从那次中午在茶楼遇到,他再没有在家以外的地方见到她了。他无数次回想她在茶楼里灿烂的笑脸,她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在阳台上蹦上跃下的小麻雀。
这幅情景,常常让他想到孤儿院里那个给水晶球他玩的小姑娘。
很多次,他看到她躲在被子里用耳机听着什么而窃窃发笑,他其实很想问问她听的是什么,这么好笑,可是话一出口,就成了:睡觉前也不忘勾引男人吗?你这是有多缺男人?
他多想她像第一天那样愤起反攻,怒目相向,纵然是相互攻击,却也是一种交流吧。
可她没有。
她只是默默地摘掉耳机,收起手机,抱上枕边的那个毛绒娃娃,闭上眼睛,睡觉。
时针已经指向深夜十一点了,她还没有回来。
作为丈夫,是不是有权给夜不归宿的妻子打个电话?

他掏出手机,翻了好久通讯录,竟然发现手机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号码。
咳咳,剧情真的有点滑稽,好吧。
他再也呆不住,出门去了茶楼。
夜太深了,茶楼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位客人,季末只一眼,就把里面的客人都扫遍了。
他转身去了吧台。
“你们老板呢?”季末问。
“老板在楼上办公室呢。”面对如此帅气,冷俊,而且通身名牌的男生,服务员的眼睛早已光芒万丈,极力地调整着声调,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更柔美,更有吸引力。
“谁找我?”
楼梯处,一身深蓝色西装,同样气宇不凡的汪洋走下来。


第十二章 回娘家了吗


季末冷眼看了看汪洋,眼睛却投向别处说:“刘诗怡呢?”

“咦?我没有听错吧?你这是在问我刘诗怡在哪里吗?这位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某一天的午时,你可是亲口说,刘诗怡是你的太太哦。”
汪洋微笑着说。
季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却仍是冷冷的。
“请你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哈!笑话,你的太太你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一个普通朋友怎么会知道?”汪洋盯着季末的脸,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
不知道诗怡看上他哪点了,这个人又孤傲又冷酷,一点也不讨喜。
“你……”季末看着汪洋得意的神情,气得说不出话来。
想了想,好像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况且,自己这样找上门来,本身就不太妥当。
自己的老婆去了哪里,做老公的居然不知道,而且,竟然连老婆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这些,说出来谁信?
季末的眼神暗淡了一下,悻悻地看了汪洋一眼,准备离开。
汪洋见季末的样子并不像是故意找茬,不禁也有些着急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自从上次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怎么,她不在家?”
汪洋说着,手已不自觉地伸向衣兜,拿出手机,翻出诗怡的号码打了过去。
“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是没电了吗,还是她结婚以后换号码了?”
汪洋眼含疑问地看着季末。
“我看看。”季末的神色依然冷冷的。他接过汪洋的手机,将那串号码在心里默读了两遍。
“没错,我打也是关机。”居然面不改色。
“那她会去哪里?你有去她的娘家看看吗?”汪洋说。
“哦,这……这个倒没有。”季末结结巴巴,明显底气不足。
诗怡的娘家,季末倒是有去过。按照当地习俗,新娘出嫁三天后,就要在新姑爷的陪同下一起回门。
回门那天,父亲安排了司机送他们去,季末坐在车上,一路都在手机上玩游戏,到了岳母家,他也只是礼节性地应酬了一下,就借故提前离开了。
所以,他并不知道诗怡的娘家在哪个方向。
“你没有打电话给她的父母问一下情况吗?”汪洋面带不悦。
自己老婆不见了,居然直接跑到他的茶楼来找,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关心诗怡的安危,他片刻也不想和这个冷血多呆。
“哦,我想起来了,早上保姆有告诉过我,诗怡她想要回娘家一趟的,我竟然忘得干干净净了。”季末拍了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说完,他也不管汪洋一脸怀疑的神态,匆匆奔出了茶楼。
可能她是回了娘家吧。季末心里暗想。
她都嫁过来快三个月了,回娘家住几天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她确定是回娘家了吗?
想她那么安静的人,应该不可能去别的地方吧。
季末一边想一边走,不觉就已到家了。想到并没有确定她是否在娘家,季末心里仍是放心不下。开门时,正好张妈听到动静出来了。
“少爷回来了。”张妈招呼了一声,准备回房去。
“嗯。嗳,张妈,那个……少奶奶今天有跟你交代过什么事情吗?”
“少奶奶?没有啊!少奶奶中午吃完饭后就出去了。”张妈说。
“哦。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唔,倒是没有。不过……”张妈看着季末,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张妈你快说!”季末的心跳加速了些,竟然有些紧张。
“就……就是,中午太太摔了一跤,正好老爷回来了,老爷说了少奶奶两句。”
“太太摔倒了?太太为什么会摔倒?”季末很是惊讶。
“这个……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少爷,别怪我老太婆多嘴,少奶奶可是个好人。”张妈说完,急急地进房了。
“张妈,您想说什么?张妈!”季末追问,张妈却关上房门,不再多说一个字。
“末儿,你在干什么呢?”季海鹏的声音突然响起,把正专注于张妈话里含义的季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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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4-14 21:31:17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江西
第十三章 到底在哪里


“哦,爸爸,您还没有睡?”季末淡淡地招呼了一声。
“嗯。呃,诗怡……还好吧?”季爸爸像是随口问着。
“呃……应该还好吧。”
“她在哪里?”
“……应该在娘家吧。”
“噢,怪不得晚餐没看见她呢。”
“晚餐?爸爸您今晚不是有应酬吗?怎么还是在家里吃?”
“唔……噢……我……我是有应酬,我听你妈说,诗怡没在家吃晚饭。”
“哦。”
季末虽然同意回到家里了,但和父亲季海龙的关系并不亲密,不到万不得已,季末是绝对不会主动和父亲说话的,虽然季海龙在家里家外总是故意制造一些父子俩相处和交流的机会,季末表现的却并不热切。
就像今天,如果不是为了探知诗怡的消息,他是决然不会跟父亲讲这么多的。
而季海龙呢,一方面高兴儿子终于愿意和自己交流了,一方面,他还需要从儿子口里探知更多的消息,以至于他好作下一步计划。
“末儿,你和诗怡感情怎么样?”
“……就那样吧。”季末淡淡地说。

“你不喜欢她?”季海龙盯着季末的眼睛问道。
“……”季末噎住了。他没想到父亲突然关心起自己的感情来。他不明白父亲的用意,也不喜欢父亲提的这个问题,想了想,他选择了沉默。
“你确定她是在娘家吗?”看着儿子紧锁的眉头,季海龙心里似乎有数了,他把话题一转,继续追问起诗怡的下落。
“我不确定,只是猜测。您如果想要确切的消息,您可以打电话问一下她的父亲。”季末说。
季海龙轻轻哦了一声,沉吟了一下,拿出手机,找到一串号码拨了过去。
季海龙拿着手机,一边听,一边很随意地走到离客厅有一段距离的阳台上,拨弄着阳台上的茶花。

季末盯着父亲的背影,竖起耳朵,努力想要听清楚父亲压得低低的声音。
不一会,季海龙收起手机,转过身来,对季末说:“末儿早点休息吧。”
季末看了看父亲,嘴唇翕动,终是未发一言,转身上楼了。
回到房间,望着空空的床,季末心里空得慌。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一个小小的习惯被打破了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举措?
他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抚着柔软的床单发愣,他甚至抱起那个毛绒娃娃,深深地嗅着上面的气息。
对啊!就是这种似有还无,淡淡的清香味,每个夜晚,他就是枕着这种清香入眠。
季末抱着毛绒娃娃,躺下来,想着结婚那天诗怡美丽的样子。其实从第一眼看到诗怡起,他就被她的气质所倾倒,他觉得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就应该是如此内秀,柔美,端庄的样子。
可是,想到她是父母物色的女人,他的情绪又沦陷了。在季末心里。再美的事物,只要与父母沾上关系,就变得丑陋了。
他知道这种想法不合情理,可他就是无法控制。他宁愿相信,父母像院长说的那样,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他们自己都不记得回来的路了。
可真相是:父母不仅没有出远门,而且一直都和他生活在同一所城市,并且,他不过是父亲的婚前私生子。
如果不是因为同父异母的妹妹车祸殒命,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承认。
这么想着,他心里的戾气又起,他呼地从床上跃起来,扔掉毛绒娃娃,冲到沙发上蒙上了被子。
可是仅一会,他又烦躁地掀开被子。
这个女人!回来了要她好看!
季末在心里痛骂。
没有确实她的下落,他心里总觉得堵得慌。
打开房门,下了楼,途经二楼书房门口的时候,隐约听到有说话的声音。
季末侧耳一听,好像是父亲的声音。
“……你们赶紧加派人手给我找……不管是谁,格杀勿论!千万不能让她把消息透露出去……”


第十四章 救命恩人竟然是……


“池塘里水满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
诗怡在一阵悦耳的歌声中醒来,鼻翼有炊烟的气息,被子上有阳光的气息,一切美好得像梦一样。
天花板是那种红白蓝三色相间的塑料布,几根蜘蛛网在轻轻飘动,室内只有一个老旧得快要坏掉的木柜,里面放着一些破旧的衣服。满眼都是陌生的景象。
诗怡起身来,一只猫迅速从床尾跳开逃遁了,倒是把诗怡吓了一跳。低头时竟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掉了,胳膊上还缠着一块布条。
一阵疼痛自胳膊袭来,诗怡想起来,自己用一把生锈的镰刀割开了手脚上的绳索,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卸开了房门,然后顺利地打开后门逃出来了。
记得自己逃出来后,才跑了没多远就一脚踩空,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噢!醒了醒了!妈!姐姐醒啦!”
一个身影在房门口晃了一下后,又消失了,接着,一位满目慈祥的阿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蛋花汤进来了。
阿姨后面,跟着一个约十八九岁的女孩子。
“姑娘,你可醒了,快来,喝点蛋花汤,补充一下元气。”

诗怡满心感动,接过蛋花汤说:“是您救了我吗?阿姨,太谢谢您了!”
“嗯。是大笨发现的你,它带巧丫找到你的呢。”
“大笨?”诗怡一脸懵,不知道大笨是何许人也,为何叫大笨。
巧丫似乎看穿了诗怡的心思,她咯咯咯笑起来,然后叫道:“大笨!来!”
只一瞬,一条毛色金黄的田园犬吊着长舌头,摇着尾巴跑进来了。
“姐,看,这就是大笨!”
“啊!?”
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是一条狗,诗怡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它是怎么发现我的?又是怎么把我弄回来的?”诗怡真的是太好奇了。对于从小就喜欢动物的她来说,这真的是件值得好好了解和铭记的大事。
巧丫见诗怡一脸膜拜的神态,又咯咯咯笑起来,她对诗怡说:“大笨可不是一般的狗狗哦,它非常有灵气,你摔下来的那个土坡离我们家有三里多地呢,可早上它一出门就咬着我的裤脚非要把我往那边拽。”
“你和咱家大笨前世有缘,这辈子它报你的恩来了。”阿姨摸着大笨的头,笑说。
“真的是这样的吗?”诗怡惊喜地看着大笨问。
大笨坐在床边,歪着脑袋看着诗怡,看得诗怡心都融化了。她太喜欢这里了,无论是阿姨,还是大笨,还是巧丫,还是这简陋破旧的环境,于她,毫无陌生感,仿佛她本来就属于这里。
“阿姨,巧丫妹妹,谢谢你们!”诗怡真诚地说。
“傻丫头,谢什么呀!这都是我们的缘分。好了,你身子骨太弱了,好好歇着吧,等会叫你吃午饭。对了,我姓韩,你就叫我韩姨好了。”
“嗯嗯嗯。”诗怡点点头,心里温暖极了。眼前的韩姨让她想到了过去的徐妈。

诗怡因为是父亲刘振鹏的婚前私生女,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刘振鹏不顾新婚妻子顾艳的反对,坚持将诗怡留在家里。
丈夫心有所属就罢了,还有了孩子,并且堂而皇之地带回家来,顾艳怎么会高兴?如果不是徐妈拼死护着,诗怡恐怕在襁褓中就被顾艳掐死了。
诗怡十岁时,徐妈病故了,这下诗怡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只要爸爸不在家的时候,阿姨和妹妹诗琪就想方设法刁难她。

诗怡从来不告诉爸爸这些,她不想让爸爸难做。等到上初中的时候,诗怡提出住校,不需要司机接送,父亲刘振鹏也不傻,知道诗怡在家里受委屈,因此,给诗怡找了环境最好的寄宿学校,并不断往她的各种卡里充钱,生怕她缺吃少用了。
只是,父爱再浓烈也不及母爱暖心,诗怡心里,徐妈就是亲母。
想到徐妈,她又想起那个水晶球。
水晶球被她压在枕头下面,每晚她都会枕着它睡去,好像小时候枕在徐妈的怀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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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4-14 21:33:44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江西
第十五章 寻找人贩子
诗怡在韩姨和巧丫的悉心照料下,身体很快复原了。
闲聊时,诗怡得知这个村子叫韩家村,离市区有六十多公里。
而韩姨是韩家村的老住户,韩姨三十多岁的时候,老公生了一种怪病,腰上不知长了什么东西,一直溃烂,打针吃药,治了很多地方也不见好。
为了给老公治病,韩姨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可最后,老公的病还是没有好,当老公腰上溃烂的地方连成圈后,老公就丢下韩姨和巧丫走了。
韩姨不想巧丫受委屈,一个人带着巧丫靠几亩薄田和替农场的人打零工过日子。
巧丫今年刚刚二十岁,比诗怡小三岁,她从来没有离开过韩家庄。
听了韩姨的故事,诗怡心里很难过,她想,等她回去后,一定要带韩姨和巧丫去城里逛逛,要给她们买衣服,还要给她们找份好工作。
“对了,韩姨,这个韩家村的村风怎么样?”
“村风?这个可不好说,村子里以前很平静的,几乎没有什么外人来,这两年实行招商引资,这才来了不少外人,有的在这里承包土地搞种植,有的在这里建仓库和加工厂,反正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我们村里年轻些的,都到大城市打工去了,只有少数年轻人在家种田或者搞养殖。”韩姨告诉诗怡。
“那您知道村里有拐卖人口的人吗?”诗怡问。
“你的意思是你是被人贩子拐来的?”韩姨紧张地问。
“那倒不是。是有土匪想敲诈我公公,所以绑架了我,我逃出来的时候被另一伙人抓住了,我听他们谈话,才了解他们是拐卖人口的团伙。”
“那怎么办?那我们赶紧报警啊!以免他们祸害别人!”韩姨说。
“可是我黑灯瞎火的跑出来,连方向和路都不记得了,更不用说他们住的房子了。”诗怡焦急地说。
韩姨一时也没了主意。
“不是有大笨吗!”一旁的巧丫说。
“大笨?”诗怡不知道大笨能帮上什么忙。
“大笨,来!诗怡姐姐找不到家了,你快带路,告诉诗怡姐姐是从哪里来的。”巧丫摸着大笨的头说。
大笨摇着尾巴,舔了一下诗怡的手,又抬头看了看诗怡,好像是在说:“诗怡姐姐,跟我来吧!”
韩姨、巧丫和诗怡带上篮子,乔装成挖野菜的,跟在大笨后面。
大笨走走嗅嗅,带着大家七转八圈,最后在一户青砖青瓦的民房门口站住了。
“这户人家有印象吗?”韩姨问诗怡。
诗怡看了看,想了想,当时黑灯瞎火的,她什么也看不清,无法确定是不是关她的是不是这间屋子。
正犹疑间,门里突然有声音,韩姨和诗怡赶紧背转身子,假装路过。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响过后,接着又传来一个男人压得低低的声音,几个人竖着耳朵,只听清了一句:眼头放亮点,不要无声生有弄些事出来……

诗怡悄悄回过头去瞟了一眼,赫然发现站在门里那个人,正是她逃跑的当晚踢过她一脚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目光朝诗怡这边扫了一下,诗怡生怕被对方认出来,吓得赶紧收回目光。
几个人假装镇定,心惊肉跳地走到一处草垛旁后,停下来大口喘气。
“怎么样怎么样?诗怡你有看到什么吗?”韩姨迫不及待地问。
“看到了看到了!大笨真厉害,我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个人踢过我一脚。”诗怡既高兴又紧张。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报警吧,让警察把他们都抓起来,省得他们祸害别人。”巧丫说。
“那你们有手机吗?”诗怡问。
“唔……没……没有。”韩姨和巧丫的眼神暗淡下来。
“诗怡姐你没有手机吗?”巧丫说。
“我本来是有的,不知道是弄丢了还是被土匪搜去了,我也不清楚。”诗怡沮丧地说。
“你们在干什么!”
几个人正说得投入,冷不丁身后传来一阵吼声。


第十六章 了不起的大笨
诗怡和韩姨正在想着怎么才能报警,冷不丁身后传来一声吼,三个人顿时吓了一跳。
诗怡发现,来人竟然就是站在门口的那个中年男人。
原来,中年男人送走同伴后,准备关门时,无意瞟了一眼诗怡她们,正好诗怡也在扭头看他,他恍惚觉得诗怡十分眼熟,貌似前晚逃跑的那个女孩。
虽然身上的衣服不一样了,但是那脸型那轮廓,真的是太像了。
为了确定诗怡是不是前晚逃走的女孩,他决定跟踪一段路了看看情况。
不管是不是,搞不好就会有大收获,这两个女孩都既年轻,身材也不错,要是想办法弄进屋了,那就发大财了。
这样想着,中年男人的心里都乐开了花。
“汪!汪!”

不远处的大笨发现情况不妙,大叫着跑过来,冲着中年男人狂吠。
“他妈的这谁家的死狗!”中年男人弯腰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准备朝大笨掷去。
可惜他的动作太慢了。大笨早在他弯腰的片刻就悉知了他的动机,所以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只见大笨箭一样朝前一射,眨眼间,大笨的狗影就到了中年男人的眼前,中年男人还没有缓过神来,胳膊就被大笨咬了一口。
“哎哟!”

中年男人惨叫一声,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担心大笨再次扑上来,赶紧连滚带爬地跑回屋里,关上了门。
韩姨、诗怡和巧丫都又害怕又紧张地抱成一团,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看到大笨胜利了,几个人这才松下气来。
“大笨真是了不起!”诗怡高兴地夸大笨,却发现大笨的嘴巴里竟然叼着一部手机。
“啊!手机!大笨居然知道我们需要手机!”诗怡和巧丫高兴得搂住大笨又亲又抱。
“丫头们,我们赶紧走吧,不然那个人发现手机掉了,带人回来找就麻烦了。”
韩姨的话提醒了诗怡,她跟着韩妈跑了几步,突然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慢!韩姨,我们暂时还不能回去。”诗怡说。
“怎么呢?有什么问题?”巧丫问。
“我担心这部手机设置了定位的,如果我们回去的话,那班人要是在警察的前面找到我们就坏了。”
韩姨想,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诗怡的担心不无道理。
“不如,我们现在就报警吧,然后扔掉手机,再回家。”韩姨提议。
于是诗怡立刻拨打110,告知了详细地址,然后将手机藏在草丛里,做上记号,这才安心回家了。
约摸一个多小时左右后,村里闹腾起来,韩姨让诗怡在家里等消息,自己和巧丫出去打探情况。
公安局接到诗怡韩姨她们的报案电话后,立刻组织队伍前往韩家村,他们首先封锁了村子里的几个出口,然后派了几个便衣进村,由村长带领,对几户可疑农户进行了搜查。
当搜到中年男人藏身的那户人家时,便衣发现,门并没有上锁,但却久敲不应。
便衣怀疑,这户人家,百分之百的就是报案人提到的人贩子窝藏点。
“准备战斗!”其中一个便衣小声对战友们说。
待战友们作好应战准备,为首那个便衣一脚踹开门,持枪冲进屋内大吼:“不许动!”
屋内的人也早就作好了反击的准备,其中一个挥起钢管,击中便衣的胳膊,却被随后冲进来的便衣一脚踹倒。
另一个正准备往外逃的男子,一只脚刚刚迈出门槛,就被便衣按倒在地上。
仅四五分钟时间,五个人贩子就被一一制服。
韩姨远远看到人贩子被一一押上车,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她和巧丫找到藏好的手机,交给了警察。
经过审讯,警察了解,这伙人竟然就是最近活动十分猖獗的犯罪团伙。
知道人贩子全部落网的消息,诗怡也十分开心,但是想到公公季海龙,她的情绪又低落了。
公公经营的毒品,如果不及时遏止,不知要破坏多少和美的家庭,葬送多少人的一生呢?
公公的身份可不比这几个仅凭着一股蛮劲狠劲的小团伙,想要扳倒,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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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4-14 21:34:22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江西
第十七章 美丽的乡村景色
“诗怡姐,你的衣服好了。”
巧丫拿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递给诗怡。
诗怡笑着接过来,拉着巧丫坐在床边。
“巧丫,过两天你和韩妈跟我一块回家吧,我先带你们逛街,吃大餐,然后给你们找份工作,这样你和妈妈以后就不用做农活了,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离开过韩家村呢?我也从来没有穿过像你这样的裙子。”巧丫看着诗怡那条淡紫色的蕾丝绣花裙,眼含向往。

“嘻嘻,那正好,我也挺喜欢你这种风格的衣服,要不,咱俩换吧。你穿我的裙子,我走的时候把你这套衣服穿回家去。”诗怡拿过连衣裙,塞进巧丫怀里。
诗怡穿的是巧丫的一件浅蓝色粗布对襟衫,一条七分裤,衣服虽然旧,但诗怡穿在身上很得体,很有味道。
“真的啊!诗怡姐你真好!”巧丫高兴得拉着诗怡跳起来。
“好啦好啦,快,穿给我看看!”诗怡迫不及待地想看巧丫穿裙子的样子。
在诗怡面前换衣服,巧丫显得有点难为情,诗怡见她杵着不动,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她推了巧丫一把,嗔道:“傻丫头,在姐姐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巧丫红着脸背对着诗怡还好了衣服,转过身来,让诗怡看:“诗怡姐,快看,我穿裙子好不好?”
诗怡抬头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可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一袭紫色衣裙的巧丫此刻宛如落尘的仙子,黑瀑似的长发,粉白的脸颊,曼妙的身姿,羞怯的神态,无不让人心生喜爱和怜惜。
“巧丫,你真是太美了!”诗怡由衷地赞美。
“真的吗?你不骗我?”巧丫眼神疑惑。
“真的真的,不骗你!”诗怡言之凿凿。
“我不信你!我穿给我妈看看!”巧丫说着,嘟着嘴扭出了房间。
穿上裙子的巧丫格外高兴,一整天,她都像只蝴蝶飞来飞去。她怕诗怡闷得慌,提议带诗怡去后村走走。
“后村原来是一望无际的田地,后来有的建了仓库,有的承包了做了农场,那里有一家羊场,每天都会有好几百只羊出来吃草,那场面,你绝对会喜欢!”巧丫眉飞色舞,诗怡的眼前不禁呈现出一片青草地和雪白羊群的画面来。
“巧丫妹妹,赶紧带我去看看!”诗怡还没有看到过真羊呢。

乡村的景色真的非常美丽,蓝蓝的天,青青的绿草地,不远处这里一堆,那里一群通身雪白的羊群好像画家的点睛之笔,堤岸下的那条弯弯的小河就像仙女腰间的玉丝带。
“太美啦!”
诗怡像个孩子似的和大笨在草地上追赶,跳跃,打滚,玩得开心极了。
巧丫看着诗怡快乐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十分愉快,她想,诗怡姐来了一个多星期了,还没有吃到她做的野菜饺子呢,今天可得好好露两手,让诗怡姐更开心。
“诗怡姐,你和大笨在这里玩,我去找野菜,晚上我们吃野菜水饺。”

巧丫给诗怡打了招呼,挥舞着塑料袋子,转身朝堤坡西面的工业园区飞去。
工业园区的后面有一个农场,农场附近的野菜特别多,巧丫每次都是在短短功夫就能挖上一大袋子。
诗怡和大笨在草地上玩到嗓子发干,腿发软了,又抱着大笨在草地上躺了好一会,仍不见巧丫回来。
“大笨,我们去找巧丫吧。”
见巧丫迟迟不来,诗怡决定去找她。
说不定巧丫寻了很多野菜,需要我帮忙拿呢。诗怡想。
下了堤坡,走了不下两百米,大笨突然停下来,直勾勾地盯着前面。
“大笨,走啊!快走啊!”诗怡回头叫它。
诗怡发现,大笨的眼神里满是惊恐,嘴里也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很悲戚的样子。
诗怡纳闷地扭头,朝着大笨的目光望去,这一看,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第十八章 我就是你的女儿
诗怡惊恐地看到,在接近工业园区的水泥路上,躺着一个紫色的身影。
距离虽然有些远,却也隐约能看到紫色衣裙上的大片红色。
“巧丫!巧丫!”
“汪!”
诗怡和大笨同时向那个紫色身影奔去。
现场惨不忍睹,不一刻还像蝴蝶一样的巧丫,此时已成了一个血人,她的七窍仍不断有血鼓着泡泡往外涌,她的五官已经完全看不清楚,头发全部浸在血液里,变成湿漉漉的一缕。
“巧丫!来人啊!救命啊!”
诗怡撕心裂肺地叫着,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看着血泊中的巧丫身体不断抽搐着。她很想爬过去抱着巧丫,告诉她别怕,姐姐在。
可她全身无力,且浑身颤抖,她只能通过歇斯底里的嘶喊来给自己力量,不然,她怕自己连呼吸的能力都没有。
一些人从工业园区里跑出来,围拢来,但没有人敢走近,他们远远地看着,窃窃私语,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打110以及120。
诗怡死死地盯着巧丫抽搐的身体,直到她那些血泡静止,巧丫的身体也直挺挺地静止,诗怡也像是耗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在乌拉乌拉的救护车的喇叭声中睡去。
诗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大片的白,四周格外安静。
这是哪里?是天堂吗?
小时候经常听徐妈讲,妈妈在天堂享福,她就问徐妈,天堂是什么样的呢?
徐妈说,天堂是白色的,很安静,很美丽,那里没有纷争,没有你穷我富,没有你俊我美,大家都是一个样,所有人都穿着白衣服,长着一对白翅膀。
啊!我在天堂!那我不是可以看见妈妈和徐妈了吗?妈妈!徐妈!
诗怡忽地坐起来,一阵晕眩却使她又重重地倒下。
“啊!”一阵强烈的恶心感使她不住地干呕起来。
“小姑娘,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护士听到声音跑进来,关切地问。
“你是天使姐姐吗?请问我妈妈在哪里?”诗怡看到一袭白色衣服的护士,高兴极了。
护士微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头,看了看她的眼皮,转身离开,不一会,又拿着一支针管进来,诗怡只觉得屁股上疼了一下,意识又渐渐模糊了。
“睡吧小姑娘,睡醒了就好了。”护士替诗怡掖好被子,轻轻说。
韩姨接到巧丫出事的消息时,直接背过气去了,诗怡前脚送到医院,韩姨后脚也被送了进来。
巧丫则直接送进了殡仪馆。

法医鉴定,巧丫是陨于车祸。工业园区那块路比较宽,那个时段也正是工人们工作期间,路上少有行人,警察立案后,经过调查,初步判断,极有可能是肇事车辆车速太快,又因驾驶不慎,导致车辆冲向了路边行走的巧丫,致使巧丫头部严重受伤而亡。
诗怡帮着韩姨处理完巧丫的丧事,陪韩姨回到家,韩姨看着家里巧丫的遗物,又是一阵伤心。
“我苦命的巧丫喔!跟着妈没享一天福,这么小就走了,你让妈怎么活啊!妈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韩姨的眼泪早已流干了,诗怡看着她的样子,心刀割般的疼,她抱着韩姨安慰道:“姨,你别哭了!身体要紧。巧丫知道你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她做鬼都不安心的,您放心,巧丫走了,还有我,我就是您的女儿!”
“呜呜呜……”韩姨拉着诗怡的手,哭得更厉害了。
“姨,您相信我!我说到做到,以后,我就替巧丫来孝敬您!”
“姨信!姨信!可是我的巧丫要是不走,你们两个都陪在我身边该多好啊!呜呜……我的巧丫啊……”
“姨,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以后的路还长。我们要替巧丫好好活呢。姨,您别哭坏了身体。”
诗怡陪着韩姨,不断地重复着那些安慰的话,虽然,她知道这些话太苍白,毫无用处,但她只能这么劝韩姨也这么劝自己。
韩姨的未来需要她操心,公公季海龙贩毒的证据需要查找,还有婆婆,她到现在都不肯接受季末已经结婚的事实,还在想方设法地想给舅侄女王欢和季末创造机会,她不能让季末上她们的当。
最重要的是,她还要告诉季末,自己去过城西的孤儿院,并且,自己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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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4-14 21:34:58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江西
第十九章 交给老同学放心

巧丫的七七过了两天,诗怡商量韩姨,想带韩姨去城里。
韩姨听后,有些犹疑。
从内心来讲,她确实想换一个环境,开始新的生活,这里有太多关于巧丫的记忆,她很难从失去巧丫的阴影中走出来。
跟着诗怡的话,那倒是好,她相信诗怡是个好孩子,只是,一来,她文凭没有,形象也没有,一技之长更没有,年纪又大,去城里能干什么呢?
二来,诗怡人虽然好,但是去了城里的话,会不会给她造成麻烦呢?毕竟,日子那么长。

诗怡似乎看穿了韩妈的心思,她拉着韩妈的手,慎重地说:“姨,我决定带您回城,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这么做的。您放心,我没个金刚钻,不会揽瓷器活。我这次出来,遇上您,也是咱娘俩的缘分,以后的日子,我不敢保证您吃香的喝辣的,但是,绝对不会让您再像从前那样劳扒苦做,吃糠咽菜,所有事情都要一个人扛了。”
诗怡一番贴心话把韩姨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擦了一把泪,呼地站起来说:“什么也别说了,姨跟你去!”
韩姨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将大笨托付给了邻居暂时照看。
自从巧丫走后,大笨每天都趴在巧丫给它布置的窝里发呆。
诗怡和韩姨决定进城这天早上,大笨就一直跟在韩姨身后,寸步不离,惹得韩姨都不敢看它的眼睛,韩姨怕自己被它可怜巴巴的眼神融化,再也挪不开脚。
韩姨给大笨栓上了绳子,强行将它拖到了邻居家,叮嘱它说:“大笨乖,我们安顿好了就找机会来接你。”
大笨拼命挣扎,狂吠着表示抗议。
诗怡看着大笨,也是满心不舍,大笨太大了,诗怡担心汽车司机不让带,不然,她也舍不得丢下大笨。
“大笨乖,我一定要来接你的。”
进城后,诗怡直接去了汪洋的茶楼。
“诗怡!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你还好吗?”
诗怡这么突然出现,汪洋既惊诧又高兴,一连追问了诗怡好多问题。
他都无法表达内心的焦虑和担忧,看到日夜担心的人突然从天而降,天知道他有多害怕这是一场幻觉。
“关于我的行踪,真是说来话长。以后找机会告诉你吧,眼下,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办理。”诗怡说。
“说吧说吧,什么事情?我立刻去办!”
“我带回来一位很重要的人,她叫韩姨,我想要你帮她找一个住的地方,另外,安排一份工作,可以吗?”诗怡小心地说。
她从来没有找过工作和房子,不知道是否困难。
“这个?”汪洋没想到诗怡说的帮忙是这样的事情,大脑一时有些短路。
“人在哪里?我先看看再说。”汪洋的脑神经很快步入正轨。
“就在楼下茶座坐着呢。”
眼前的韩妈,看上去十分干练,也十分亲切,汪洋哥茶楼不仅添了新茶,还新增了西餐种类,厨房正好缺一个打杂的帮手。
“不知道你想给韩姨安排一份什么样的工作。”汪洋小心地问。
“啊……这个,我也不太懂的。”诗怡大学毕业后,在父亲的公司做了两年内账会计就嫁进了季家,也不知道韩姨适合什么样的工作。
“我也没有什么特长,平时在家里也只是做做家务,帮人割割麦子,插插秧,锄锄草什么的。这进城来,我……我也不知道能干点什么。”韩姨有些难为情。
“我厨房正好缺人手,就是帮西餐师傅洗洗材料,洗洗碗,然后厨房里收拾一下就好,这个您有问题吗?”
“这个?没问题没问题!”韩姨高兴地说。
洗菜洗碗,收拾屋子,这不正是她的强项吗?能有什么问题。
“住宿的问题嘛……三楼有一间杂物室,也没放什么东西,收拾一下,买张床和几样家具,住一下应该是没问题的。”
“真的吗汪洋?”诗怡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
“真的!要不,我们上楼去看看吧。”汪洋说。

说是杂物室,其实并没有太多杂物,只有几把旧椅子,空纸盒。
房间也不算小,二十来平方的样子,住韩姨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汪洋,你这么快就解决的我的大难题,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诗怡噙着泪说。
“我还说是你帮我解决了难题呢,我正缺人,你就给我送来了韩姨。就是怕我这太小,委屈了韩姨。”
“不委屈不委屈!交给你我太放心了!”诗怡说。

第二十章 竟然会找我
韩姨的住处和工作解决了,诗怡算是松了一口气。
想到要回季家,想到公公贩毒的事情,诗怡刚刚落回肚里的心又悬起来了。
要不要告诉季末这件事情呢?
如果自己告诉季末,他的父亲在贩毒,被自己无意发现,竟派人绑架了她,季末会相信吗?
并且,这些事情,空口无凭是绝对不行的,必须要有点强有力的证据才好。
都说打蛇打七寸,现在自己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就怕弄不好打草惊蛇不说,反到引起季末的误会。
想到这里,诗怡无限沮丧。
她不明白,季末为何要这样讨厌自己。
“诗怡,你在想什么呢?这一阵长吁短叹的,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汪洋注视了诗怡很久,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很是心疼。
“哦……唔……没什么事情了。”
本来想跟汪洋说一下,听听他的意见,但想到事关重大,她把滚上喉头的话又咽下去了。
“这几天你去了哪里?有个人有天来我这里找过你。”
“到你这里?找我?谁?”诗怡很是惊诧。
谁会找她?谁会关心她的行踪她的死活?
婆家这边,婆婆是恨不得她马上消失,好把自己的侄女扶正,丈夫季末,视她如**,更加不可能找她。

至于娘家那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亲那么忙,阿姨和妹妹虽然闲,可却是绝没有这个闲心找她的。
“就是上次那个男的,说是你的老公。”汪洋看着诗怡,眼含征询。
他很奇怪那个人和诗怡的关系。看他的样子,并不爱诗怡,而诗怡却是好像很在乎他的感受的样子。
“他?!季末!”
诗怡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他说什么了?”

诗怡的反应让汪洋有些生气,他没好气地说:“他那张狗嘴能说什么,一来就找我要你呗!”

“汪洋,他突然看不到我,肯定很着急的。人在着急之下,难免出言不恭,请你一定不要介意。”
“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你真的结婚了吗?”
“嗯,我真的结婚了,他真的是我老公。我们……我们的婚姻属于父母包办的那种,他……他可能内心有些不舒服,但是对我还不错。”
“你说什么?父母包办?我的天!小姐,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居然还搞包办婚姻这种事情!结婚又不是儿戏,关乎一辈子幸福的事情,你怎么会同意!”汪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汪洋,有些事情你不会懂的。”诗怡眼神暗淡。
“可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拿你一生的幸福做赌注啊!”
“汪洋,祝福我吧,我会幸福的!”
想到季末找她了,她的心里复又泛起涟漪。
“我走啦!韩姨就交给你啦!噢!对了,我手机掉了,你还得帮我买部手机,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拿。”
诗怡边说边走,眼睛里满是光芒。汪洋呆呆地看着诗怡蝴蝶一样渐渐飞出视线,心里无限怅惘。
到季家别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诗怡故意捱到这个时辰才回家,因为她不想遇到季海龙。
季海龙有个习惯,就是下班回家后,除了吃饭和特殊情况会呆在客厅外,其他时间都是呆在房间或者书房。
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时,她暂时不想与季海龙打照面。
诗怡怀着忐忑的心情,犹疑着按响了门铃。
“少奶奶回来了!”看到诗怡,张妈一阵惊喜。
“少奶奶你去哪里了?好多天不在家,少爷都急死了!”
“真的吗?他很着急吗?”
“真的真的,少爷每天闷闷不乐,一句话也没有。”
诗怡瘪瘪嘴,嘟囔道:“平时也没见他说个什么。”
“诗怡,少爷对你是面冷心热。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你就和少爷好好的啊。”张妈轻轻拍了拍诗怡,眼神显得别有深意。
“嗯,谢谢张妈!”
张妈给诗怡炒了一碗鸡蛋饭,诗怡三下两下就扒拉完了,张妈在一边看着瘦了一圈的诗怡,眼里满是疼惜。
诗怡虽然出身富豪,可一点小姐脾气也没有,对佣人还十分尊重,可惜,这么好的儿媳妇,太太不知道珍惜,却千方百计的刁难,想要赶出去而后快。
唉。
张妈心里暗暗叹息,真为诗怡捏把汗。
诗怡吃完饭,上了楼,走到房间门口时,心竟然狂跳起来。
她既希望见到季末,又害怕季末那张冷漠的脸,还有像冰凌一样冷硬的话语。
“哥,别这样……”
房间里,隐隐传来一个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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