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莲藕

陈且 · 发表于 2023-3-9 23:25:08

      今天是3月5日，气温20度，屋后的泡桐树、杉树、白杨还没有萌发出芽儿，根根枝条伸展在天空中。汪洲支渠对岸的垂柳绿色中透着嫩黄，河岸枯死的蒿草脚边小草青青。几场小雨过后蒜苗蹭蹭地生长，白菜薹从菜叶间挺身而出将黄花开到了顶端。我走下老河堤，从豌豆苗的间隙中，寻路来到支渠边的藕坑旁。三十年前，逢年过节父亲就用腊肉腊鱼招待一众亲友在这里锹挖肩担将土转运到大堤脚下，经过三五年不断坚持，垫出一片宅基地。于是就留下一个大坑，积水后不断淤积渐渐就成了一个小水塘，面积不大就有40多平方，后来就丢下几支莲藕，一到夏天荷叶长满坑塘，到年底自然干涸后就能挖藕了。今天是星期天我就是来挖藕的。

      屋后有一双橡胶套鞋，前些天还坚硬的很，现在又恢复到柔软状态很容易就穿上。藕坑里面很早就没有水了，枯荷梗密密地一片，泥土是干的。于是我用铁锹挖一片土，只有将土转到一边就能发现藕沾，这些枯荷梗下面就连着藕节。这是我第二次正儿八经挖藕，完全没有经验，现在只挖一锹深下去，等挖了一个平方出现几个藕沾，于是再深入地挖下去。一锹撬下去，咔咔就是藕被挖断的声音，藕没有挖到一莲就这么咔咔，搞得人心蹦蹦，于是就放慢速度，一点一点将泥巴掏走，渐渐就露出一节龙头，也不晓得是主藕的龙头还是支藕的龙头，只能一点一点挖。不一会老父亲丢下菜园的水桶过来帮忙。一莲完整的藕一般是四大节，每一节分出一莲支藕，老师傅挖藕就能将它们完整取出，像我这样咔咔不晓得到底挖断了哪一支。再不敢造次，等父亲来挖。我帮着将土场挖大，不一会莲藕基本形状显露，父亲一莲一莲将它们取出。拿了两三莲藕，我只觉得血气上涌，气喘吁吁，明显体力不支，估计再逞能挖泥巴就要倒于泥巴之旁，只得丢下锹，站一边。真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丢了农业生产这么多年，再不注意体能锻炼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百无一用的老书生。

         我将挖出的带着泥巴的莲藕拿到汪洲支渠的水里洗，抓一把枯草使劲地将藕身泥巴搓去，白白净净的藕就漂浮于水面之上。等我将洗好的三四莲藕拿上来，父亲又挖了五六莲泥藕。我拿上白藕，预备着这两天做菜，又拿了两莲泥藕（耐存放），预备着过几天再吃。还有几莲送给友才锅，前些天父亲在他门前河坡边砍了几次毛竹做篱笆、做大棚。同时送一两节给富士达做无纺布的姨姐。

      而且这两天也放下了精神内耗，前天午休恬然进入深度睡眠，昨晚凌晨没睡着，打开大门半轮明月皎洁地在当空，汪洲支渠的年度**声在这个夜晚第一次兴高采烈地唱响。然后一觉到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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