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仙桃人写的长篇连载-----《爱是一把剃刀》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1 18:44:00

71
我接到韩菁打来的电话。她约我在“郁金香”酒吧见面。
我和韩菁在“郁金香”酒吧的一个台位上坐定.她问我:“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在这见面吗？”
我环视四周。这是一家西方风格浓厚的酒吧.装潢精巧细腻，碟机播放着和缓抒情的钢琴曲，整个酒吧内弥漫着令人心醉神迷的浪漫气息。“这儿氛围好。”我面带微笑地望着她。“这不是主要原因，”她浅浅一笑，“这地方，对余悦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她曾在这里唱过歌。”“哦，是这样。”我恍然大悟。“而且,她在这做歌手的时候认识了刘平……刘平当时也在这里唱歌……”
我脑中浮现在“阳光少年”和“金色年华”迪吧，余悦炮制的那些混乱场面，以及那个频频被她骚扰的刘平的身影……
“悦儿与刘平在一起唱歌，日久生情。她一直对刘平隐瞒自己的家世。就像她最初对你隐瞒她的家世一样。”韩菁用强调的语气对我说: “因为，她希望刘平不是冲着她富有的家庭才和她恋爱。她希望刘平切切切实实地爱她本人.”“嗯。”我恍然大悟：和余悦相处的日子里，她很少对我提及她的家庭。即便我不经意地提到她的家庭时，她也只是轻描淡写,或者顾左右而言他。
“她之所以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除了一些家庭原因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希望追求她的人在不了解她的家庭背景的情况下爱上她.不是因为她有个有钱的老爸而追求她.她希望那个爱她的人是爱她本身. 这是她一贯的恋爱原则……”
“后来……悦儿本想等她和刘平的感情成熟后，再带他去见她爸。到那时，再让刘平知道她家里的真实境况。可没等到这一天来临，她们就分手了——准确地说，是刘平抛弃了她，另寻新欢……”说到这里，韩菁的眼睛里开始放射出些许愤愤不平的光芒。她停顿下来，喝了一口苹果汁，借以舒缓愤怒的情绪。
“那个女人就是这间酒吧老板的女儿……”韩菁用的是“那个女人”，而不是“那个女孩”，语气中很明显地流露出她对那个女孩的厌恶之情。我想起在“阳光少年”和“金色年华”的那些“战斗”场面，以及那个满口浙江口音的女孩。“是浙江人？”“对呀，是浙江的，”韩菁用惊奇的目光望着我，“你怎么知道？她对你说过？”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1 18:45:00

“我在迪吧见过。”
依稀记得，有一次，余悦想把她和刘平之间的事讲给我听，但我没让她说下去。当时，我对她说：“我不想听你过去的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谁没有过去呢?只要我们以后在一起好好的。”我还记得，当时，她听了我的话，无限温柔地靠在我的怀里。从此，她绝口不提那些曾令她伤心欲绝的人和事。
“是的，是浙江温州人。”韩菁双眼环视“郁金香”，说，“这儿的老板是浙江温州人。”我想到遍布仙桃做生意的温州人，以及将仙桃的房地产价格炒得节节攀升的温州“炒房团”。“温州人。”我感慨地重复道.提及那些财大气粗的温州人，敬佩和不满之情在我内心混乱交织。
“我听悦儿说，‘那个女人’是个大学生。那年暑假，那个‘女人’到仙桃来看她老爸，一来就盯上刘平。”韩菁说，“据悦儿说，那人对刘平是‘一见钟情’……”
虽然，我对刘平没有好感，但客观地说，他长得有型有款:高高的个儿，轮廓分明的脸孔，应该算个“帅哥”。再加上他天生一副好嗓子，歌唱得很好听。是时下时尚女孩列为首选的追求目标——“那个女人”对他一见钟情也在情理之中。
“哼，这个刘平也真TM不是东西。”韩菁骂道。坐在我面前、如此文静的女孩，出言如此不逊，着实让我感到意外。我望着韩菁被愤怒的情绪所笼罩的脸，默不出声。
“他很快就跟她好上了，真没骨气，让钱给弄趴下了。”
破败低矮的小屋……陈旧稀少的家具……卧病在床的父亲……愁眉苦脸的母亲……年少天真的妹妹……那次我和小兵、武强、子平在刘平家所看到的情景，此刻,又在我脑中浮现。难怪刘平会弃旧迎新。因为他家确实太穷了.靠他一个人在外面做“跑场歌手”挣钱养家，十分艰难。雪上加霜的是:他的父亲病入膏肓……遇到一个家庭富有的女孩,可以改变他贫穷的命运，可以给他濒临死亡的父亲带来丰富的临终关怀……他难免心猿意马。毕竟,他不是圣人。刘平面对温州女孩追求时的心境,我感同身受。尽管，我曾经痛恨过他。并且，现在，我依然有些看不起他。但我能深切地理解他改变命运的强烈愿望——因为我自己也曾有过同样的愿望。不同之处是：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1 18:46:00

我和他选择的方式不同——我选择了做扒手;——而他选择抛弃前女友而和家庭富有的女孩恋爱.因为他根本没有机会知道，余悦的家境其实也十分富有。
韩菁又说了许多指责刘平的话。我耐心地听着。有时象征性“嗯”地应一声；有时，默不出声，不发表任何意见。
“悦儿那段时间非常伤心，刘平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失恋的打击，更多的是让她感到失望——对人生，对她心目中所憧憬的爱情理想的失望。“她没有心情再唱歌了。“她辞职，四处游荡，常常借酒浇愁。“她唯一的乐趣就是找刘平和‘那个女人’的岔子，看到他们狼狈不堪，她就哈哈大笑。“那段时间，我真替她担心，担心她从此一蹶不振，或者闹出什么事来……”
“那几天我常常陪着她，有次我陪她回家，本以为她在家里可以得到慰藉，可谁知……”
……韩菁陪着余悦回家。
章静萍仰面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贴满薄片的黄瓜。
碟机放着张蕙妹的《我站在高岗上》。 连绵的青山百里长呀 巍巍耸起像屏障呀喂 青青的山岭穿云霄呀 白云片片天苍苍呀喂 连绵的青山百里长呀 郎在岗上等红妆呀喂 青青的山岭穿云霄呀 站着一个有情郎呀喂 我站在高岗上远处望 那一片绿波海茫茫 你站在高岗上向下望 是谁在对你声声唱……
章静萍跟着音乐轻轻哼着，随着节奏晃动双腿。

“悦儿回来了。”“嗯.”余悦淡淡地应道. 掩饰不住内心的荒芜.章静萍向韩菁打招呼: “菁菁,好久没上咱们家来了,还好吧.”余悦和韩菁在沙发上坐下.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1 18:46:00

余悦紧挨着章静萍，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关掉碟机。“怎么了？”章静萍侧过脸，用埋怨的目光望着余悦。“陪我说会儿话吧。”“好吧，你说吧，什么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心里很烦，想找你说说话。”“哦，烦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你不知道为什么烦，我跟你聊什么呢？”“叮呤呤”沙发旁的手袋里传出了悦耳的和弦铃声。章静萍拿起手袋，从袋子里掏出手机：“喂——”“喂，过来吧。‘三缺一’哩。”手机那边传来章静萍熟悉的声音。“好啊，在哪呢？”“天怡酒店。”“好的，我马上来。”章静萍起身，趿拉着拖鞋，慌忙跑到卫生间，在镜前匆匆揭下脸上的黄瓜片.走进卧室，拿出化妆盒化妆，化好妆，换上一套“太和”女装，在化妆镜前扭动身子，前前后后照了好一会儿，才放心地走出来。“你又要出去呀？”“是的，朋友约好了的，‘三缺一’，我不去不好意思。”“你不能陪我聊会？”“你都多大了？还要我陪你？”章静萍一边说一边走出门去，刚迈出门，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回到屋子，从手袋里拿出二张百元面额的钞票，递向余悦.“对了，晚饭和菁菁到外面吃吧，我可能不回来做饭了。余悦满脸失望的神情。“你是大人了，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章静萍说完，放下钱，匆匆出门。
穿着合体的“太和”套装，章静萍风姿翩翩地走到大街上，手袋里装着足够工薪阶层拼搏一年才能挣到的赌资，穿行在人流中，优越感在脸上纵横驰骋。
阳光下，章静萍优雅地扬扬手，拦了一辆的士，躬身钻了进去。
余悦重新打开电视机，不停地调换频道，电视里不是新闻就是广告，要么就是一些毫无意义的片子。余悦打开影碟机，翻看着碟子，发现全是看过了的，她“啪”地关掉电视机、影碟机。无限烦躁地躺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又打开电脑玩“反恐”游戏，她心不在焉地玩了一会，关了电脑，拉起韩菁,摔门而去。
和章静萍聚在麻将桌上的这些女人，要么是自己开店做生意手上有钱的；要么是老公事业有成不愁钱花的。她们或她们的老公年轻时候奋力打拼积累下了足够的金钱，不愁吃穿.金钱已不再对她们构成压力.她们反成了金钱的主人.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1 18:47:00

如今,不必再节衣缩食了，到了该痛痛快快大把花钱的享受阶段。她们便常聚在一起打麻将，享受钞票从手中进进出出的那种令人愉悦舒心的快感。无论输赢，她们都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海聊神侃。
“喂，你最近脸上好光亮，用的啥东西？”坐在章静萍上家的女人凑近她的脸问道。“哦，我最近在沙乐美容院做面膜，每星期两次，这不，做了一个月，效果明显。”“一次多少钱？”“每次不等，看你用什么牌子的产品。好点的每次一百五，差点的八十。”“一百五，毛毛雨。”“沙乐在哪？”“在仙桃大道中段，那店的招牌很显眼的，开张没多久呢。”“哦，我听说在仿古路有一家美容院，办会员卡价格优惠。”另一位牌友说。“是吗？”章静萍问，“么名字？”“叫‘美玉’，”我和那老板挺熟的，我常在那做。”“你的脸也不错嘛。”
章静萍伸手在牌友的脸上摸摸，“挺滑的。”“我有那老板的名片。”牌友停下手上的活，从挂在椅背上的小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章静萍，“喏，你拿这名片去，只说是我介绍的，老板会给你优惠的。”“好，好。”章静萍接过名片，放进手袋。
几个女人在牌桌上拼杀了近一个下午，终于感到饥肠咕咕。休战。一行人出门，打的到一家酒店吃饭。饭后，一行人从酒楼出来，分道扬镳。章静萍看时间还早，便去逛商店，在商城大厦二楼“梦特娇”专柜挑了一件粉红色T恤，试试合身，便买了下来。买好衣服后，她打的回家。回到家，看见沙发上茶几上杂乱堆放着的CD碟片，她叫：“悦儿——悦儿——”无人应答。她把手袋扔到沙发上，选了一部港片，放进碟机，看了起来。
……
“还是亲妈好啊！”韩菁无限感慨。
“她亲妈呢？”我想起,那次去余悦家见过的那位被余悦叫着“阿姨”的女人，两眼直愣愣地望着韩菁:“她亲妈怎么啦?”“悦儿没告诉你吗？”韩菁睁大眼睛，望着我。“没。对我，她很少提她家里的情况，谈她爸爸都很少，更不愿提她妈妈了。”“哦。”韩菁说，“悦儿从小就没了妈妈，她妈生她时难产……悦儿小时候很可怜的。”“……”我在内心问自己：余悦是如何承受自幼丧母的痛苦？
韩菁沉默了片刻，说：“她爸爸只知道赚钱，更不关心她内心的感受.他的口头禅是：我每月给你那么多钱花，你还不满足吗？那来那么多烦恼？要不，就是——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年轻时，那有人给我钱花呀……等等。好像余悦只是个花钱机器，而不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
“唉，”韩菁喝了一口苹果汁，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好在，她后来认识了你……”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3 09:10:00

72

“那天，她打电话约我出来……”坐在我对面的韩菁两眼望着远处，思绪向昔日飘流……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今天出来聚聚吧。”余悦在电话里对韩菁说。“在哪？”
“流金岁月。”“我晚上要上班哩。”“你出来吧，今天的活动由我来安排：咱们先到‘流金岁月’吃饭，等你下班了，我们再去卡拉OK。”
余悦和韩菁在“流金岁月”吃完饭，坐着聊天。
到韩菁上班时间，韩菁就坐到钢琴前，开始弹琴。余悦坐在台位上，一边喝着新鲜的苹果汁，一边静静地听韩菁弹奏优美的钢琴曲。

韩菁下班后，她们俩到工人文化宫找了家“卡拉OK”厅唱歌。“咱们喝点啤酒吧。”唱得兴起，余悦提议道。“喝酒？不太好吧。”“没事，喝啤酒没事的。咱们好久没在一起聚了，今天在一起应该玩得开心点，喝酒助兴吧，先前吃饭时，因你上班要弹钢琴，我没提喝酒吧。现在，你下班了，喝点酒不会影响什么事。”余悦说完，向服务员要了啤酒。
俩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唱歌,不时停下来聊聊。
几杯酒下肚，余悦的话逐渐多了起来。
“最近，我好烦。”余悦对韩菁说。“什么事？说出来听听。”“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唉。”“有事你就说吧，别闷在心里。”“我碰上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发生什么事了？”“还没发生什么事，就是心里挺矛盾的，不知道该不该和那个人来往。”
余悦对韩菁说了我的情况。
“你说到这个人的时候，眼睛发亮啦，”韩菁对余悦说，“我想，你肯定是爱上他了。”“是吗？”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3 09:10:00

“是的，你自己感觉不到？”余悦满脸羞涩，低头不语。“你说到他的时候总是一副恋恋不舍的神情：‘向东，向东’。”韩菁模仿余悦的口气念叨我的名字。“切——”，余悦甩给韩菁一巴掌，“你还笑人家，人家烦死了。”“这有什么好烦的？喜欢他，就和他来往吧，来往后就了解吧，了解后就恋爱吧，恋爱后就结婚吧。还要我教你？”韩菁打趣道。“可……可……可有件事让我很为难的。”余悦吞吞吐吐地对韩菁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在韩菁的再三鼓励下，余悦终于告诉韩菁，说，令她内心起波浪的人是个扒手。
“我当时极力劝她放弃你。”韩菁对我说，“我说这话，你不会责怪我吧？”“不会的，我不会怪你的。这很正常，你作为她的好朋友，当然希望她跟好人交往。每个人都想跟好人交往。要怪，只怪我不走正路。”我说.
“你好端端一个人，什么样的人不能爱？怎么偏偏爱上个贼？”
当时，韩菁这样对余悦说。“可是……可是我喜欢和他在一起,一段时间见不着他,我就会想他……”
……“有时候……不经意间……就会想到他,我的脑海中不时会浮现他的身影.情不自禁.我想,我是爱上他了. ”
……“有时我又会觉得他怪可怜的——一个人孤独地堕落，却没有人帮他；有时，我又觉得他有情有义的，不像那些无可救药的无赖，一无是处……”……“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不确定,却又觉得难于割舍……真是的,像中毒了一样,无可救药.”
……
“这种感觉好长时间,我好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种感觉令我激动不安,心神不宁.好像他整个人就在你心里荡秋千一样,想忘却忘不掉……”……
她们俩聊了好长时间。
最后，余悦坚定地说：
“总之，我不忍心看着他继续堕落下去，我要拉他一把。”
“那句话我记得非常清楚——她说她不忍心看你继续堕落下去，她要拉你一把。”韩菁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对我说。
韩菁的话让我明白：余悦和我交往的最深层的意识——想把我从堕落中拯救出来。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3 09:11:00

那一刻，我感到似有一股清泉在我心底流淌，将我心底沉积的污垢洗涤干净。
我内心涌起一股对余悦的热烈爱情——我恨不能马上见到她，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我的怀里。这股感情的波浪来的如此强烈，仿佛汹涌的洪水猛烈地拍打着堤岸一般。甚至,我似乎能听到那波涛拍岸的声音就在耳边“啪啪”响起。这种感觉让我浑身颤动，激动不安。
悦儿，你在哪里？悦儿,你还好吧？悦儿,能听到我在心底呼唤你的声音吗？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3 09:12:00

73
余悦的姨妈余诗娟通过韩菁约我，说要和我好好谈谈。
“我一直很痛爱悦儿的，她生下来就没有妈妈……”
“先前，我们家一直反对姐夫和我姐的婚事。后来，他们就离家出走……”尽管余悦的父亲梁乐天早已再娶他人，但，余诗娟依然称他为姐夫，且语调亲切。
“后来才知道他们一直呆在武汉……”
“当时，我姐夫坚持要给我姐姐一个堂堂正正的、气派的婚礼……后来，我姐姐告诉我说，她们迟迟不要孩子的原因是不希望……”余诗娟望了我一眼，说，“有些话本不该在你们晚辈面前说的，但你也是成年人了，听听也不妨。”余诗娟喝了口茶继续说：“姐姐和姐夫迟迟不要孩子的原因是：不希望悦儿生下来后……不……不……不，不一定是悦儿，应该说是不希望孩子生下来后没有合法的身分，因为那个时候身分啦、户口啦管得挺严的，而且，人们的观念不象现在这么放得开。所以，直到他们能比较体面地回到仙桃后，补办了婚礼，才决定要孩子。但那时，两人年岁已高，特别是我姐，本来身体又不强壮，再加上那几年在外颠沛流离，吃不好睡不好，身体更加虚弱。我姐后来跟我说，她那时候虽然整天呆在家里，但并不轻松——因为她时刻为姐夫生意上的事担心——姐夫生意小的时候，她担心他生意做不大；姐夫生意做大了，她又担心他生意做不长，怕他出事。总之，她整天心神不宁，忧心忡忡。所以，身体一直不太好，生悦儿的时候难产……”
“章静萍是他的秘书，工作上，是他的得力助手；生活上，对他也是体贴入微。那时候，悦儿还太小，需要人细心照顾。而他又忙于事业，无暇顾及。加之，他和章静萍朝夕相处，也有了一定的感情……于是，决定娶她……”
“悦儿给我打电话，说了你们之间的事，要我去给他爸爸作作‘思想工作’……”
“我去过她们家，悦儿这段时间茶不思饭不香，人都瘦了一大圈……”
“我问过姐夫，”她说，“他说那天问你以后靠什么养家，可你没有回答他。”余诗娟望着我，目光中满含期待。我想起，那天在悦儿家的情景。那天，悦儿爸问了我好几遍“你今后靠什么养家”，我当时觉得他在轻视我，所以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我没想到他是希望我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说，‘古人说莫欺少年穷，年轻人穷不要紧，就怕穷得没有志气了’，他说，‘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志气，那就会一辈子不得翻身’。”余诗娟把梁乐天说过的话说给我听。
“我心痛余悦。看得出，她是很爱你的。我当然希望她如愿以偿。她妈妈那辈的婚事受到家庭的百般阻挠，结果……结果……我姐的结果……也不好。到悦儿这辈，我不希望再看到长辈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她的身上，希望她的终身大事她自己做主。所以，我希望你和她能有个好结果。”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3 09:13:00

“所以，你还是再去见见他爸，这次，你和他爸，好好谈谈，他问你什么，你就好好回答他什么，把你内心的想法告诉他，别闷着不出声，让他以为你胸无大志。”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3 09:13:00

74
“上次，我很不礼貌，我向您道歉。”见到悦儿爸，我连忙道歉。她爸摆手说：“算了，别说道歉之类的话。上次，我说话也欠考虑，欠周全。有不中听的地方，请你别往心里去，我……我也不是有意要让你难受的。”

“其实，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把我女儿托付给一个可靠之人。这个人不一定要很有钱，但他一定要有强烈的责任感，你明白吗？”“我明白，”我点点头，“我不敢说今后能赚多少钱，但我保证，我一定不会让悦儿跟着我受苦，我一定努力让她幸福。”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我们聊了很多。他说做人要有目标，不能混一生。他要我加强学习，说现在的社会形势不像以前了，现在知识很重要。我连连点头，说我会的，我会的，我今后一定加强学习。随后，我们在和谐的气氛中共进了晚餐。从她家出来后，我陪她到酒吧K歌房唱歌。她特意为我唱了一首由王菲原唱的《但愿人长久》：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唱歌的时候，她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我知道她是唱给我听的，也是唱给我们的未来的日子——她用歌声表达了她的心愿——她希望和我在一起天长地久。
我何尝不想如此！
从酒吧出来，我和悦儿牵着手在街上散步。
我对她说：“我想以后抽空去学电脑。”“怎么突然这么求上进了？”她高兴地望着我。“你爸说的对，人活着要有目标，还记得你有次问我，问我小时候的目标是什么，记得吗？”“记得，那次我问你，你说，你时候的目标是希望长大后找个漂亮媳妇。”“那是开玩笑的。”“是吗？我记得你当时说得一本正经的，我信以为真。”“其实，我小时候也是有目标的，还挺宏伟的。”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3 09:14:00

“说来听听。”“当作家，我小时候的理想是长大后当作家。”“哦。”“是的，这次我说的是真的，我小时候特别爱看小说，作文也写得好，常被语<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文\">文</personname>老师当作范文在班上念，所以我就想我长大后要成为一个作家，也写小说。”“哦，的确是宏伟目标，后来怎么就放弃了？”“唉，一言难尽……别说过去了，现在我想把这个目标重新立起来。”“你既然有这方面的天赋，应该朝这个方向努力，我支持你。”她语气坚定,好像对我成为作家有十足的把握。“我打算先把王码五笔打字学会，再学会排版，攒些钱买电脑后，用电脑写作。”“好的，我支持你，”她紧紧地挽住我的胳膊，无限柔情地把头靠在我肩上，好像我已经成为了一个作家，“为了表示我支持你的诚意，我决定给你买一台电脑。”“别，别，别说风就是雨的.等我把电脑文字处理的基本知识学会再说。还有啊，我得先用笔写好草稿，不然，电脑买来了，我要写不出来，那岂不成了摆设？”“没事，我对你有信心。”“还是等我写完草稿再说吧。不然，我心里发虚。”“好吧。”
此后，我白天就在纯净水公司送水，晚饭后，我就在“百姓”电脑培训部参加文字处理方面的培训。在培训部学习到晚上十点钟时，我到“金色年华”酒吧去接悦儿下班，然后送她回家——是真正意义上的送她回家。自她父亲同意我俩的关系后，便将租赁的房子退了，每天回家——一方面，她已经没有向我隐瞒自己家世的必要，另一方面，他爸爸也向她提出要求，希望她能在家里住。这样，我每天的日程安排得非常紧凑。虽然，我忙忙碌碌的，但内心感到极度充实、幸福。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3 09:15:00

75余悦给我买了一台电脑.我打开电脑上安装的Microsoft
word,写了首自以为是的诗.题为:请当我是雨伞吧
我深明我的渺弱不会带给你月光如水的温馨
太阳似火的灼爱亲爱的
请当我是把雨伞吧是那把你曾漫不经心扔掷于角落的旧雨伞只在那些霪霏的日子里你才会想起我撑开的吧让我为你遮拦些许的风
雨
余悦看了,笑逐颜开,说:“还不错,有两把‘刷子’”我倍受鼓舞.心花怒放.
“我要你念给我听.”“你不是已经看了吗?”“不.我要你念给我听.”她固执地要求.“好吧.”我只好用自以为是的普通话给她朗读那首写给她的、我自以为是的诗.“你要好好努力,给我争口气,别让人瞧不起你. ”她从我身后,环抱着我的脖子.好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我感一股热流渗进我的大脑,倍感温暖.她淡雅的体香,令我心醉神迷.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3 09:16:00

76
那天，我轮班休息。余悦呆在我的房间里，哪也不想去。碟机里播放着轻柔舒缓的古典音乐.我和余悦依偎在一起聊天。
“说实在的，有时候，我还真有点羡慕你。”“羡慕我什么？”“家里有钱啦，衣食无忧。”“羡慕我家有钱？”“有钱不好吗？我深深地体会了贫穷的痛苦。如果我家境好的话，我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你是哪个样子？”她伸出右手扳过我的脸。我们四目相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是什么样子。”她调侃道。我苦笑：“你应该知道我指什么。”“以后，你别再说这些丧气话。我不喜欢听。”“可我说的是事实。”“有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其实，你这个人嘛，本性不坏。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坏人.你没有坏到骨子里都邪恶的地步。只要你想学好，随时都来得及，现在也不晚啦。况且，还有我帮你呀。有人说，好女人是一所好学校。我就是那所好学校.当你从我这里毕业时，你就是一个好学生。我就是上帝派来拉你一把的好女人，我要把你从邪路上拉到正路上来。”我沉默不语。她的单纯和善良令我感动不已。
“其实，有钱人也有烦恼。”“……”我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我追求那种……那种‘有情饮水饱’的纯洁爱情。可是，以前，那些追求我的人，我分不清：他们是爱我老爸的钱，还是爱我本人？”
“我不喜欢别人给我介绍的朋友。我觉得那像过秤一样.介绍人总是说双方的家庭条件如何呀，身高多少呀，相貌如何呀,他家亲戚在干啥呀,父母在干啥呀等等。像在天平两边一颗一颗加法码似的，看两边是否平衡。两边平衡就行了。我觉得特别没意思，和在市场上搞交易没什么两样。太庸俗了。我想象中的爱情不是这个样子。”“你想象中的爱情是什么样子？”“不离不弃.患难与共.生死相依。”

“依我家的条件，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一般人总会答应。可我弄不清：对方到底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我老爸的钱？所以，我撇开家庭，隐瞒自己的家境，在外面租房子住。希望能在一种毫无光环的环境里，找到属于自己的真实的爱情。我自幼喜欢唱歌，后来在师范大学学的又是声乐，所以，毕业后,我就选择做‘跑场’歌手，把自己弄成打工妹的身分，艰难谋生。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和我谈恋爱的人才是真正爱我的人，而不是爱我老爸的钱。所谓‘患难见真情’。”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3 09:16:00

“后来，我在‘郁金香’酒吧唱歌时，认识了刘平，你见过的。”她望着我，浅浅一笑，语气平静，不再像先前那样，提起他就恼火。可见她已经从对刘平的仇视情节中解脱出来。“他当时也是那里的跑场歌手。我们朝夕相处，自然而然地恋爱了。可那小子也不能免俗。后来，酒吧老板的女儿来了，看上了他，追求他。她富有的家境让他动了心，于是他就……”“如果他当时知道你是梁乐天的女儿，也许，他不会这样对你的。”我把我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余悦用不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在刘平家看到的情景，此刻，又在我脑海里浮现。我能体会到刘平所面对的困境。如果刘平知道余悦有能力帮助他摆脱困境。我想，他应该不会作被视为不义的选择——离弃余悦，接受温州女孩的追求。
“可能吧。我觉得他这个人把物质条件看得很重要。就像你那天对我说的那样，为了这样的人难受，不值得。我当初还曾为他寻死觅活哩。现在想来真觉得自己可笑。”她发出自嘲的笑声。“像你这样，一无所有，有一无所有的好处。”“一无所有还有好处？”“不是吗？你至少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你知道吗？你应该知道我不是爱你别的什么，而是爱你的人。”
“……”我无言以对。的确，除了活生生的肉体和一颗坦诚的心，我一无所有。
见我不出声，她轻轻拍我一下，说：“你这个笨瓜，你说我不爱你的人，我图你啥？你没钱，没好工作，没房子，而且你还……”她好像意识到自己快要失言，连忙捂住嘴巴，把后面那句话硬生生地吞进肚里。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我知道那句差点被她说出口的话是什么——而且你还曾经是个扒手。看来，在她心底仍然清晰地刻着——张向东曾经是个扒手。时不时，她会想到这一点。不经意间，她就会表露出来。
我低下头。难堪和羞愧之情在我心里交结纠缠，令我痛苦不已。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顺口一说。”她连忙向我道歉，“对不起，你别往心里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仍然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扳起我的脸，试图让我的眼睛对着她的眼睛。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3 09:17:00

我扭过脸去，不想面对她的目光。
“向东，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说顺口了。”
我推开她，站起身来，走近窗口。我望着窗外，点燃一支烟，狠狠地抽，任青灰的烟雾弥漫在眼前。她走近我，从背后抱住我，用满含歉意的语气说：“向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再乎这，我是爱你的，我真的不再乎你……别的什么……”她的脸在我背上磨蹭，不停地说：“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在我内心里，我没有丝毫责怪她的意思。我恨我自己。老天爷，你给我一个赤胆忠心的恋人，为什么不让我拥有清白的过去？我背负着耻辱的十字架，面对一个纯真女孩的真挚感情，其间的沉重，你让我如何承受？你能将我不堪回首的过去一笔勾销吗？只要有可能，我愿意缩短我的生命历程。让我能坦然自若地接受她无暇的爱情；让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心安理得。老天，你沉默不语。你对我的祈祷毫不理睬吗？。老天，你是在有意捉弄我吗？老天，你为什么要捉弄尘世间来去匆匆的凡夫俗子?难道你以此为乐吗？
我狠狠地抽烟。青灰色的烟雾在我面前弥漫，升腾，似得意洋洋的妖魔鬼怪在翩跹起舞。
“你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吧，”她见我不出声，不屈不挠地向我道歉，“我为我刚才的话向你道歉，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请你吃饭……”
“我请你吃饭”——多像小孩们之间的交往游戏。心情郁闷的我，一瞬间，竟然为她这句充满稚气的话在心里暗自发笑。
我无法拒绝她的纯真无邪。我转过身来，刮刮她的鼻子：“你怎么这么难缠啦。”“你原谅我了？”她脸上重现高兴的神采。“我根本没生你的气呀。”“那你这长时间不出声？”“我在生我自己的气，”我仰面朝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在怪我自己以前为什么那么不争气……”“别说了……”她伸手捂住我的嘴巴，“别说了……别再说以前了。”

花源酒店。“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到这儿来吗？”
“这里高档啦。”“不全对，”她捏住我的鼻子，“你今天犯傻了，你忘了我们是在哪认识的?”<span style=\"FONT-SIZE: 10.5pt; FONT-FAMILY: 宋体; mso-asci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hans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bidi-font-size: 12.0pt; mso-font-kerning: 1.0pt; mso-bid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ansi-language: EN-US; mso-fareast-language: ZH-CN; mso-bidi-language: AR-SA;\">我打开她捏着我鼻子的手，点点头，冲她微微一笑。我想起，我第一次遇到她是在花源酒店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3 09:18:00

的迪吧。

我喝了好多酒，她打的送我回家，扶我进屋。我昏头昏脑，倒在床上便睡过去了……
我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幽暗的森林中迷路了。我披荆斩棘，期望快点找到出路。突然，迎面来了一头躯体笨重的大熊。我恐慌万状，撒腿就逃，可没有坦途，到处是树，灌木，我被绊倒了。大熊慢吞吞地走过来，厚重的脚掌踏在我胸上，死死地踩住我。我惊恐地尖叫……
“你怎么啦？”我睁开眼，看到坐在我面前的余悦。我的尖叫声把她吓醒了，她正满眼疑惑地望着我。“你怎么啦？”她摸摸索我的额头。我这才感到浑身发冷——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做了个噩梦。”“难怪你叫得那么可怕。”她起身到卫生间，拧了个热毛巾，伸进我的衣服里替我擦汗。“你梦见什么了？”我把梦境讲给她听。她听完生气地叫：“啊，你把我梦成熊了。”她用拳头温柔地擂我。“你这个坏蛋，干嘛不把我想成仙女？我伏在你胸上睡着了，你竟想成是熊掌脚踏在你胸上。”“算了，算了。这怪不了我，谁让你压在我胸上的。”“好吧，好吧，为防止你再次把我梦成大笨熊，本小姐放过你，不压在你胸上。”她侧身和我并排躺着，紧紧搂住我。我们又聊了一会，她重又睡去。黑暗中，我静静地感受她均匀地呼吸声。她安恬如婴儿般地睡在我身旁，我感到幸福极了。自小穷困潦倒，颠沛流离，从来奢望过自己会拥有一段美好的爱情。老天真是太厚待我了——赐我如花似玉的女孩，并且她是那样地爱我，对我依依不舍，须臾不忍分离。让我感动的是，她家境富裕，却丝毫不嫌弃我的贫困……
可我脑中不时闪过一丝阴影——我曾经是个扒手……阴影虽然闪电般掠过，但它却带走了我所有的好心情。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余悦虽然近在咫尺，此刻，我却感到她似乎远在天边，遥不可及。就像:在池塘中有一轮明月的倒影,我将双手伸入池塘,捧着浸润在池塘中的柔美月亮，表面看来，切实在握，一旦抬手，满盈的爱就会像水一样，从指间渐渐滑落。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3 09:18:00

77
我接到武强的电话：小兵被“110”抓走了……
我和武强汇合，赶到“110”执勤中心……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小兵在酒吧喝了很多酒，从酒吧出来，在马路上摇摇晃晃.迎面走来一对年轻的情侣，他与其中那个男子撞了个正着。醉酒的小兵那还想得到向人道歉，继续自顾自地往前走.男子很不服气，赶过来拉住他的胳膊，气呼呼地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撞了人，连声招呼都不打。你连道歉都不会吗？这算那门子事。”“怎么啦，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哼，你说为什么？”“我们走得好好的，不是你迎头撞上来的吗?你怎么不该道歉？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道理。”“哎呀，你别理他了。”女人走过来，看到小兵浑身酒气，衣衫不整，用极度鄙视的语气说：“你犯得着跟这种人计较吗？”“我就是要和他说清楚。”“犯得着吗？这种人，哼，‘烂仔’。”“你说谁‘烂仔’？你说谁呢？”小兵摇摇晃晃地走近女人。“走吧，走吧，别理他。”女人拉男人的胳膊。“你想怎么着，啊，你想怎么着。”男人边说边狠狠地推了小兵一掌，本来就站不稳的小兵踉跄倒地。“走啦----”女人拉开男人：“不要理他了，打这种‘烂仔’,脏你的手。”男人骂骂咧咧地被女人拉走了。小兵从地上爬起来，含含糊糊地说：“你说谁是‘烂仔’？你说谁哩？”站稳后的小兵两眼四处搜索，看到在地上有一块破砖，于是，顺手捡起它，向那对男女的背影追上去，抡起手中的砖块朝男人的头上砸……“我不是‘烂仔’，我不是----”小兵一边砸一边大声喊。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3 09:19:00

经过他身边的行人个个侧目。他像一个疯子似地叫道：“我叫你骂我‘烂仔’，我不是‘烂仔’，我不是‘烂仔’……”男人抱头倒在地上……女人抱着血流满面的男人，哭喊起来：“救命啦——救命啦——”有路人拨打110报警……
我和武强到医院看望了头上缠着绷带的男人。并极力恳求男人和女人不要起诉小兵。经过多次求情，男人和女人终于同意放过小兵。于是，我们赔偿了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等等一系列相关费用。
因小兵是酒后伤人，加之受害人也不再追究，“110”便将小兵拘留15天后，释放。
小兵借酒浇愁源于周洁的不辞而别。
“你和周洁怎么啦？她为什么不辞而别？”我问小兵。小兵无精打采，似乎懒得和我细谈这件事，将一张纸条塞在我手里。“你自己看吧。”我接过纸条，上面是周洁的字迹：小兵：你好！请原谅我不辞而别。一直以来，我都感谢你对我的爱。可我是个不白之身，愧对你的一片情意。我也知道，你虽然和我在一起，可你内心里还是在乎我的过去。所以，我跟你一提结婚的事，你就推诿。想想我的过去，我心里也觉得对不起你。想起那些事，我就觉得难受。我过去的那段经历是我们之间永远挥不去的阴影，我不想让这个阴影陪伴我们一生。但我也不想再这样跟你不明不白地混下去了。毕竟，我还有后几十年的人生之路要走。我决定离开你，离开那些熟悉我的人，离开那些知道我过去的人，到一个无人认识我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或许我会在精神上感到轻松一些。你也不要找我，你找不到我的。小兵，忘掉我吧。你会找到一个比我好的女孩。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要好好生活。请相信我是爱你的。正因为爱你，所以要离开你。今后，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在心里为你祝福。也请转达我对向东、子平、武强、余悦的祝福。祝你们都幸福。祝我们大家都幸福。周洁于X月X日。

张德宇光 · 发表于 2008-2-23 09:20:00

“东哥--”他满腹的心酸终于有人倾诉了：“东哥，我心里好难受啊。”“为什么会这样呢？你和她不是挺好的吗？”“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她总跟我提结婚的事。可我却总是不给她明确答复。她说她挺羡慕你和余悦，羡慕你们俩人恩恩爱爱。她说她想和我结婚，希望我和她也能像你们俩人一样恩恩爱爱地在一起。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我真没用啦，连自己喜欢的人都留不住。”“小兵，你别这样，我们找找看，也许会把她找回来的。”“没必要了，她已经走了好几天了。谁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她走的时候对谁也没说一声,她半夜里动的身。”“怎么会这样呢？”“是我对不起她，我不该让她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我，我应该跟她正式结婚，我应该给她一个明确的承诺。”
有一句话憋在心里，我非常想说出来：小兵，你为什么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呢？但看到他痛苦不堪的样子，我不忍雪上加霜。 
“你也别这样自责，说不定，过段时间，她还会回来。”“万一她不回来呢？我怎么办？”小兵拉拉我的胳膊，“你说，她如果再也不回来，我怎么办？”“她如果不回来，你一个人也要好好过。感情的事，强求不来的。”“说是这么说，可我忘不了她。你知道，我是喜欢她的。我难受啊----”他捶捶自己的胸口,痛苦地说道：“东哥，我这里难受啊，她走了,像是割了我的心头肉，你能体会吗？”
“小兵，你别这样，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弄成这个样子。”我督促他洗澡、休息，然后告辞。“你要想开些，时间长了你会忘掉她的。”临出门时，我再三叮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