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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把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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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18 21:05: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湖北
<p>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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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曾经,我是一个扒手……</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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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p>后来,我爱上了一个女孩……</p>
发表于 2009-6-18 22: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p>请问你割了多少个荷包呀?</p>
发表于 2009-6-18 23: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p>不懂</p>
发表于 2009-6-19 07: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北京
<p>现在不刮荷包,挂胡子了</p>
<p> </p>
发表于 2009-6-19 17: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碰到好女人回头是岸,遇到坏女人该你坐牢    兄弟,看你的造化了
发表于 2009-6-19 17:51:0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p><strong><font size=\"4\">网络专栏写手又将隆重推出新作《扒手恋情》姊妹篇?!</font></strong></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6-19 18:01:48编辑过]
 楼主| 发表于 2009-8-16 08:09:02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本文参加了湖北省首届网络小说大赛。
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http://bbs.cnhubei.com/thread-1683480-1-1.html
 楼主| 发表于 2009-8-17 17:10:38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1


7路公交车在站牌前缓缓停下来。

我和子平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上车。


中年男人左右两手提着包,背后还背着一个包,一副远道而来的样子。

我和子平在长途车站盯上他。


我们夹杂在拥挤的人群中向中年男人靠拢。


中年男人把包放在他两腿之间的车厢板的空位上,然后伸出右手从上衣左侧的内口袋里掏出钱包来,找出一张一元的纸币投入投币箱。

随后,他似乎想把钱包放回上衣左侧的内口袋里。
就在这一刻,我对子平使眼色。

子平非常自然地挤了他一下。


这是紧靠长途车站的站口,上下车的人很多。
因此,公交车内很拥挤,人挤人是很正常的事。

他没回头看是谁在挤他。


他身子前倾,左手扶住驾驶员身后的隔离栏杆。

后面上车的人不断地往车厢内挤。

有人踩着他放在车厢板上的行李包。

他想腾出手来挪动行李包。

于是,他顺手把钱包放进了上衣外侧右下边的口袋里——
毕竟,把钱包装进这个口袋比装进上衣内口袋要顺手一些。
因为,大多数人习惯用右手。

我和子平的机会来了。

我左手拿着手机,挪动脚步,挤到中年男人的右侧,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身子。

虽然,在拥挤的公交车内,人与人之间的碰撞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他的右侧口袋里装有钱包,所以,他回头警觉地瞄了一眼。

我连忙拿起手机,装出拨号码的样子。

他以为我因为要打电话不小心碰了他,放心地回过头去。


快到商城大厦时,我“得手”。


车在商城北门站牌停下时,我和子平下车。



我们走进“麦琪汉堡”营业厅,穿过大厅,进入位于角落的卫生间。

卫生间里面没人。

我关上卫生间门,拿出战利品——一个黑色的“苹果牌”真皮钱包。

我迅速掏出钱包里的人民币,塞进上衣内口袋,将钱包以及钱包内的发票、车票等扔进垃圾桶。

我作了几个深呼吸,镇定情绪,接着,打开卫生间门,和子平走出“麦琪汉堡”。



我们走到东桥。

子平对我说:
“东哥,歇会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

“没事,都走这么远了。”
子平回头看了看我们来时的路。

“好吧。”
我停住脚步。

我和子平倚靠在东桥石制栏杆上。

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

我抽着烟,望着宁静的“仙下河”,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情。


虽然,干这行已多年,但每次得手后,我都不免会感到紧张。
在“做活”的过程中反而不紧张——
也许,是因为全神贯注,暂时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恐惧之感。

烟火快烧到烟蒂了,我深深地吸一口,尔后,手指轻轻将烟蒂弹出。

烟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磁”地一声融入碧绿的河水中。


“给武强、小兵打电话,看他们那边形势怎样。”我对子平说。


“怎样?你们。”子平把手机贴在耳边,问手机那端的武强。

“……”

子平看看我。

从他的眼神中我读出:
电话那边好像说“形势”不太好。


“不行就算了,让他们歇手吧,过来,找个地方吃饭。”


子平和武强约好:
我们在“流金岁月”酒店一起吃饭。



我和子平走进“流金岁月”。

这是家中西风味兼营的酒店。
它有一个令人过目难忘的名字——流金岁月。

流金岁月!
这四个字让我想到:
生命易逝,人世无常。

灯光温馨的大厅。

一架白色的钢琴。

优雅弹琴的女孩。
披肩长发,简洁随意。如清汤挂面。
在白色钢琴映衬之下,如瀑的秀发更显得乌黑油亮,成为这个酒店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

我喜欢这里。
除了它精致的装修和浪漫的氛围,更因为——
在这里,可以听听舒缓流畅的钢琴曲,放松因“工作”而导致的紧张心情。


我要了一杯苹果汁。
子平见状对服务员说:“我和他一样。”

服务员走后,我掏出刚才的“收获”,数了数,带零碎,总共八百陆拾柒元,我分出四百三十五元,塞给子平。

“喏,这是你的那份,这顿,我买单。”
“嗯。”子平微笑着点点头,接过钱,塞进上衣口袋。

喝着苹果汁,听着轻盈流畅的钢琴曲,我们在温馨浪漫的氛围中等待。


没多久,武强和小兵到来。

“周洁呢?”我问小兵。
“她可能还在睡觉吧。”
“打电话要她过来,和我们一起吃,一个人做饭怪麻烦的。”
“好的。”

小兵掏出手机,给周洁打电话。

周洁是小兵的女朋友,在一家卡拉OK厅伴唱。
目前,她们的关系处于“非法同居”阶段。

没过多久,周洁来了。

“对不起,我来迟了。”
她精心修饰的面孔挂着略带歉意的笑容。
像春风吹过明净的湖面,波纹一层一层轻柔地荡漾开来。
 楼主| 发表于 2009-8-17 17: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对以前的《扒手恋情录》会作些修改。
改标题是应许多网友的建议,原来那个题目太不“和谐”了。
这个标题可能就好些。
网友们有建议可跟贴留言,无论好的坏的,都可以说,没关系的。
谢谢。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9:54:48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2

我们一行人吃饱喝足。

周洁因为要到卡拉OK上班,先行告退。

我和子平、小兵、武强四个人坐着一边抽烟,一边闲聊。


九点三十分,我们起身走出“流金岁月”,来到“阳光少年”迪吧。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我们在一张台前坐下。


“四位需要些什么吗?”

“你们想要什么就点吧。”
我一边掏钱包一边对子平、武强和小兵说。

他们点了一打“太阳”啤酒、两盘开心果和一个水果拼盘。

我把钱递给服务员。


我们四人之间已经形成一种默契:
谁“出活”得手了谁买单。


领舞台上,一个男歌手扯着嗓子在唱巫启贤的《爱那么重》:

……会不会难以割舍,
欲走还留,
我们已坚持太久,
是否你没有把握,
而有所保留,
我却为你放弃了自我,
是否我给你太快,
给你太急,
心甘情愿犯下的错,
爱那么重,
爱那么重,
给我再多勇气也没有用……

这是一首饱含依依不舍之情的歌,被这个男歌手扯着嗓子吼叫,反倒唱得像一场世界末日的最后疯狂。
不过,与迪吧内狂热的氛围倒十分吻合。


舞池里,人们随着强劲的节奏疯狂地扭动着身子——
以各种自以为美的姿势舞动,舒缓白天工作导致的紧张心情或生活中的不良情绪,将精神上的压抑或身体上的疲惫感觉尽情释放。

喧嚣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使都市生活在华美和苍凉之间变幻游移。

灯红酒绿烘托着人们渴望慰藉的心灵和急需爱抚的肉体。


我握着“太阳”啤酒的瓶颈,悠闲地喝着。

清凉的啤酒流入胃中,清爽的感觉一阵一阵地浸入整个身心。


我的目光扫荡迪吧里的女孩:
面孔熟悉的或面孔陌生的。
出于一种喜新厌旧的人类本能,后者更能激起我的兴趣。

我的目光锁定一个独自坐在台位上抽烟的女孩。

在闪烁不定的灯光中,引起我注意的是她抽烟的样子——冷漠孤傲。确切地说,正是那份冷漠孤傲激荡着我强烈的征服欲。

在幽灵般闪烁的灯光中,我极力睁大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久,确定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烟头间或在她面前闪亮。
令人联想到:
夏夜里,在草丛和树林间翩翩飞舞的萤火虫。

这个陌生的女孩笼罩着一层神秘色彩。


我一边盯着她,一边慢慢地喝啤酒。

不知不觉中,我喝了两瓶啤酒。

当第二瓶啤酒的最后一滴滴进嘴巴时,我没看到有别的男子在她身边出没。
我初步判断:她是一个人来的。

如果,我没估计错误的话——
她应该是一个倍感孤独寂寞的女孩——
至少今夜如此。

我站起身来,缓缓地踱到她的身边。

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两支烟。

“对不起,能借个火吗?”
我对她说,同时,把其中一支烟递到她面前。

她并不接我的烟,只是用她夹着烟的右手指了指桌面上的打火机,神情淡漠地说:
“喏,自己拿。”

我把一支烟叼在嘴上,拿起放在她面前的打火机,点燃烟。

“谢谢。”
我顺势在她面前空位上坐下。

“抽我的吧,算是谢意。”
我再度把先前举到她面前而她未接受的那支烟凑近她。

“谢谢,我不抽别人的烟,”她指指她面前的一包烟,说,“我这还有。”

“哦,我明白,”我讪笑道,“你警惕性蛮高的。”

“小心点好,”她说,“现在带‘粉’的烟多。”

“也是,也是,”我说,“不过,我这烟没那玩意。”
话一出口,我马上又意识到自己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谁知道呢?”她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慢慢就会认识嘛,人嘛,都那样,初次生,二次熟,三次四次是朋友,五次……五次……”
我把“五次”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五次是什么?怎么不说了呢?”
没想到,我咽下去的话反而引起了她的兴趣。

“五次嘛……这个嘛,以后再说。”
我想给她留个良好的初次印象,不想说“五次”后面的话。

“干嘛要等到以后再说,你现在就说吧。”

“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不太文雅。”

“什么文雅不文雅啦,”她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朋友呀,怕我受不了?”


“说说吧,再怎么不‘雅观’,也仅是句话而已,本姑娘受得住。”

“真想听?”

“嗯”

“五次是……”我顿了顿,说,“五次盖被一起捂。”

“哈……哈……哈”
她放声大笑,笑得弯下腰,捂住肚子。

我认为这句话不至于引起这种幅度的大笑,莫明其妙地望着她,迷惑不解地问:
“是不是太难听啦?”

过了一会,她终于止住笑,平静下来。

“难听?”她不屑一顾地说,“你以为是你这句话把我逗笑了?”

“……”

“我是笑你刚才那神秘的样子,‘五次盖被一起捂’。”
她模仿我刚才说话的语调,又笑起来。

“我还以为是多了不得的话哩,就这句话呀,你还藏着掖着不肯说,‘五次’?还要等到五次吗?”

她停顿下来,身体前倾,凑近我:
“都什么年代了?还要等到第‘五次’?”

我的心“格噔”下沉:
老天,今晚遇到情场高手了!

这样也好,省略 “繁文缛节”,可以“大干快上”。

高手就高手吧,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暗自冷笑。

我搂着她跳贴面舞。
她把脸轻柔地贴在我胸脯上。
那神情似依恋、似沉醉、又似寂寞,抑或是空虚、无奈——
是亲密还是疏远?
我难以分辨。

如果一定要准确地描述那一刻她给我的感觉,我想应该是:
肉体的亲密和灵魂的疏远揉合在一起。

总之,让人感到:
她的身体和你在一起,而她的心却想着别的人或事。
 楼主| 发表于 2009-8-24 17:14:29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3


第二天早晨。

我睁开眼,看见躺在身旁熟睡的女人:
白皙的脖颈,圆润的双肩,精巧细致的五官,酣睡中的她宛如一株在清新的空气中温柔缱绻的水仙花。

我默默地看着她,回想着昨夜她和我在一起激情澎湃的场景。

昨晚,她激情燃烧,像一匹在宽阔的草原上肆意奔跑的野马,和眼前这个如婴儿般沉睡的她判若两人。

我感到,此刻,睡在我眼前的女孩是那样地陌生。

在心里,我不由自主地问自己:
昨晚和我在一起的是这个女孩吗?
此刻,舒适安恬地在我身边酣睡的女孩是昨晚那个曾让我肉欲横流的雌性动物吗?
她是谁?
她是做什么的?
她有怎样的过去?
她昨晚因为什么人或事而独自在外放纵?
她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和陌生的我上床?
她一贯如此还是偶尔放纵?
……


我想抽烟。

我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香烟,胳膊不小心碰到她的肩膀。

她惊醒,翻转身子,睡眼惺松地问我:“几点了?”

我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看时间。
“九点三十八。”

“哦,这么晚了。”

她蓦地坐起身来,揉揉双眼,“我要走了,不早了。”

她下床,捡起昨晚胡乱扔在地上的胸罩、内衣、裤子,跑进卫生间。

片刻,穿戴整齐的她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刚刚抹过口红的嘴唇被如玉般洁白的面孔衬托——像一朵在晨光中绽放的玫瑰,娇艳欲滴。

我出神地望着她:
她算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走在街上回头率绝对高达200%。

冷漠孤傲的神情挂在她青春娇媚的脸上,如此鲜明地不合时宜。

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小包,用淡淡的语气对我说:“我走了。”

不待我回答,她转身向门外走去。

“中午一起吃饭吧。”
我望着她的背影说。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她连头也懒得回。

“哐当”一声,门关上。
接着,传来一阵“蹬蹬”的高跟鞋敲打在水泥楼梯上的声音,渐渐远去。

房间里少了一个人,一下子显得空荡荡的。
我才意识到:
我和她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也没有留电话号码。
不过,这种情况已不是第一次了,我习以为常。

我和她都是空虚寂寞的动物,在冷清的夜晚,我们互相用身体温暖对方。

我们试图以肉体的放纵来填补灵魂的空虚。

可是,片刻的激情过后,灵魂的空虚不但没有得到丝毫的填补,换来的却是无以复加、更为惨烈的空虚。
像千疮百孔的汽球,风吹得越强劲,气流穿孔而过的速度就越快,什么也留不住——失落感反而愈加强烈。

我点燃烟,抽,无聊地吐烟圈。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维持肉体的生存和寻求生理上的满足。

我感到自己就像眼前那青灰的烟雾一样——没有灵魂,毫无生机。

回想一天的生活,有一些时刻,愧疚自责像一柄利刃划过我的心胸,令我深入骨髓地厌恶自己。
可是,另一些时刻,我又会在内心里冷笑:
哼——,哪又怎么样?
我是行尸走肉又怎么样?
我得活着。
我不仅要活着,而且还要活得人模狗样。
 楼主| 发表于 2009-8-24 17:15:22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如此想念他:

谢谢你
 楼主| 发表于 2009-8-24 17:17:46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风廷言:

挺敬业的,广告无孔不入啊。
发表于 2009-9-4 18:29:18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支持老张,

祝愿你能在省网络大赛中得奖,为仙桃热线争取荣誉。
 楼主| 发表于 2009-9-14 19:47:07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4

中午时分,太阳透过窗户照射到房间里。

我起床,洗漱一番,穿戴整齐,出门。

我走进居住区附近的一家名叫“好再来”的小餐馆。

服务员拿着点菜单走过来,我点了一盘青椒炒肉丝,一碗米饭。

吃完饭,我打电话给子平。

我和子平一起在街道上溜达,在的人流中寻找“财源”。

顺便说一下子平。
他是我的搭档。

现在,广大群众对干我们这行的警惕性日益提高,加之警方对这个行业的打击力度不断增强,单人行动风险实在太大。

为了适应日益险恶的“工作环境”,我们变“单打独斗”为“搭伴合作”。
这就好像偷食的老鼠吃多了耗子药,相应地增强了抗药性。


有时候,在不经意间,我会想到曾在电视中看过的“动物世界”栏目:
早晨,饥饿的非洲狮子踱出洞穴,在灌木丛中穿行,寻找猎物……

那么,在人流中穿行的我和子平与它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吗?

有吗?

这些想法像鬼魅一样在我心头闪现。
可当我要正视它时,它却难以捕捉——
好像阳光下的影子,人一转身,影子也躲躲闪闪。
尽管,你明知影子就在你的身后。

管他哩,别想那么多。

过一天算一天。

今日不想明日事。

我和子平上了7路公交车。

车到长途客运站。

我和子平下车,进入车站。

我和子平在候车室转悠,没有看见可以“下手”的目标。

我和子平踱到出站口,各自点燃一支烟抽起来,装出一副等人的样子。


一辆汉口到仙桃的班车到站。

一群旅客从出站口涌出。

一个中年人夹着一个公文包从我和子平身边经过。

我迅速地瞥他一眼,看清他包上的不锈钢商标——BOSS。

BOSS是名牌,这种牌子的包价格不菲,用这种包的人理应富有。

我给子平使眼色。

我和他融入出站的人流,很自然地跟在“BOSS”身后。

经过车站广场时,不时有的士司机从停泊着的车内探出头来,和“BOSS”打招呼:
“老板,用我的车吧。”

“BOSS”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从那些热情招呼的司机旁走过。


走出车站广场,过马路,“BOSS”在7路公交车站牌前停住脚步。

我和子平在离“BOSS”不远处站住,眺望7路车的来处,装出焦急等车的样子。


7路车开过来,在站牌前停下。

“BOSS”上车,我和子平紧随其后。


“BOSS”弯着胳膊,将皮包夹在左怀,右手搭在车厢内的扶手栏杆上。

我和子平靠近“BOSS”。

我和“BOSS”背向站着。

子平在我和“BOSS”之间,与“BOSS”同向站着,做成“隔离带”。

我右手伸进裤子口袋,捻开放在口袋里的薄薄的小钢夹,掏出夹子内放着的特制单刃刀片,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刀片,左手抓住扶手栏杆,右手从自己的左怀穿过,伸到“BOSS”的皮包下端。

随着车的晃动,我自然而然地用刀片在皮包底部划开一道口子,摊开右手,从皮包裂缝掉下的东西落入掌中,双眼扫视——一包香烟。
我将香烟迅速装入裤兜。

我将刀片再度接近皮包底部,扩展裂口,摊开右手,从皮包裂缝掉下的东西落入掌中,手感沉重,双眼扫视——一个电动刮胡刀。
我迅速地将它装入裤兜。

我将刀片再度接近皮包底部,继续扩展裂口。

这次没东西往下掉,通过手,明显感到刀片走过之处有东西露出来,却被什么东西卡住。

我伸出右手食指,触摸到软软的棉纱——原来是一条毛巾。

MD,原来是个假“款爷”,包里根本没钱。
我在心里暗暗骂。

我右手伸进裤兜,将刀片放入小钢夹,合上钢夹。

失望夹杂着恼怒,公交车在一个站口停靠时,我给子平使眼色。

我们下车。

我从裤兜里掏出烟——“红河”牌。

我苦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子平,随后,抽出一支烟叼在自己嘴上,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抽了几口。

我愤愤地对子平说:
“难怪这家伙不上的士,偏要挤公共汽车,原来夹个名牌包来装形象。”

子平摇头苦笑。

出师不利。
我兴致黯然,抬眼看自己所处的位置,离“商城大厦”不远。

我和子平走进商城大厦,顺着楼梯,一层一层闲逛,搜寻目标。


一个女人在女装柜前选了件衣服,要进“试衣间”,顺手把随身的小挎包往柜台上一搁。

我和子平对视一眼,慢慢向挎包靠近。

我们离挎包两步之遥时,一只白嫩的手伸过来将挎包拿开。

我抬头,只见:女售货员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我,将提包小心翼翼地夹在怀中。

她的眼睛在说话:
我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别打这包的主意,你们走你们的,我也不戳穿你们,否则……


我和子平悻悻离开。

MD,今天什么日子?
我心里十分窝火,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我走进洗手间,小便,抽烟。

烟抽到三分之二时,放在左侧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小兵的手机号码。

“喂,东哥,你们在哪里?”
小兵兴奋的声音冲击着我的耳鼓。

“商城大厦。”
“‘环境’怎样?”

“背。”我懊恼依旧。

“算了,东哥,别生气,你们今天就‘歇菜’吧。过来,找个地方吃饭,我请。”

“你们‘环境’怎样?”

“不错。你挑个地方。”

“‘流金岁月’,怎样,钱够吗?”

“行。东哥你说了算,咱们在那碰头。”
 楼主| 发表于 2009-9-18 10:45:36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5

“今天手气好,做了个大单,哥几个吃喝玩乐都算我的。”小兵豪迈地说。

我和子平、武强毫不客气地点菜、酒。

“周洁呢?”我问小兵。
“我给她打过电话了。她还在睡觉哩,昨晚忙到很晚才回来。她让我别管她,她睡足了,自己找地方随便吃点就行。”

我们吃饱喝足,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尚早。

我们四个人又点了各自喜欢的饮料,坐着闲聊。

21:30分,我们一行人离开“流金岁月”,照例去“花源酒店”一楼的“阳光少年”迪吧。

服务员领我们到一个台子前坐下,我们要了十瓶小瓶装的喜力啤酒和四包五香豆。
喝着啤酒,吃着五香豆,我们随着音乐节奏晃动身子。

“哥们,钓‘马子’去吧,钓上了,费用算我的。”

我点点头,目光开始在舞池里忘情舞动的人群中搜寻。

我的目光锁定了一个穿着紧身白毛衣的女孩——她发育良好的身体在紧身毛衣的包裹之下,惹人注目。

我灌了一口啤酒,提着酒瓶,像企鹅一样,晃晃悠悠地穿过几个台子,进入舞池。

合着音乐的节奏,我不停地舞动身子,不断在拥护的人堆里穿插,终于如愿以偿——凑到了“白毛衣”面前。

“白毛衣”冷若冰霜。
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伺机而动。

我的右臂被人碰了一下,接着有声音传进耳朵:“嘿,借你啤酒喝。”

没得到我的明确答复,我右手的酒瓶已被人夺去。

我心里直嘀咕:谁这么牛B?

我扭身右转。

一个女孩握着酒瓶,正仰脖喝酒。

我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我好像不认识她呀?
她是认错人了,还是她认识我,而我却将她忘记?

很快,瓶底朝天,她使劲晃动酒瓶:
“没了。怎么没了?这么快,我还没喝够哩。”

她自言自语似的埋怨道,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不过,还得谢谢你。”
她把空酒瓶往我手中塞。

我接住酒瓶,在闪烁不定的灯光中,仔细辨认她。

我们四目相对。

我看清她的脸——精致的五官,下颌柔和的弧度让人想到蓝色夜空里弯弯的月亮。
引人注目的是:
她右耳垂下悬挂的耳坠,像宝石一样晶莹剔透。
随着她身体的舞动,耳坠晃荡不已,在闪烁的灯光里闪着刺目的光亮。

她的左耳垂下空空如也。

佩戴一只耳环的女孩!

可我并不认识她呀。
她是谁?这么霸道,竟敢不经我同意,擅自夺走我手中的酒瓶。

“干嘛?紧盯着我干嘛?不会因为喝了你的酒,想吃了我吧?”

“不会,我怎么舍得吃你呢。像你这样的美女看都看不够,谁还舍得吃?”

“去,少贫嘴。”
她不屑一顾地转过头去。一副历经沧桑、看破红尘的神情。

我意识到这句话不对板,无语,脑中急速思索下一句该说什么。

在我思索的间隙,她似乎觉得喝了我的酒,应该对我稍微客气些,于是,再度转过头来,对我说:
“下回我请你喝,算是补偿吧。”

“算了,我没那么小器。”

“你也喜欢蹦的时喝啤酒?”我凑近她。

“是啊,不行吗?”
她微微斜着眼看我,看破红尘的神情再次浮现在她脸上。

“没,没说不行。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有共同爱好。”

“哦,我看出来了,所以,我才拿你的酒。”她这才用正眼看我。

“还想喝吗?我请。”

“好啊,你去拿,我在这等你呀。”

“到台位上坐着喝吧。”
我觉得到台位上坐着和她说话,更有机会“得手”。

“那多没劲,我就喜欢边跳边喝。”她固执己见。

“好,等着。”

我挤出人群,回到先前坐的台位,又开了两瓶啤酒,提着酒瓶,挤进舞池,重新回到她面前。

“拿着。”
我把一瓶啤酒递给她。

“好。谢谢。”她接过啤酒,“干杯。”
她扬起手中的酒瓶碰我手中的酒瓶。

玻璃瓶清脆的撞击声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像掠过水面的鱼背,霎时隐没了踪影。

她仰脖喝一口酒,仿佛远古的武士要告别故人,奔赴天涯。有一种久历江湖气冲山河的豪情。

“太好了。我喜欢这样喝。” 她左手搭在我的腰间,随即朗声大笑:“哈……哈……哈……让我们一醉方休。”

她如此主动,我求之不得。

我早已将“白毛衣”忘到九霄云外。

我左手也顺势搂住她柔软的腰肢。

我们不停地舞动,不时地碰碰酒瓶,喝一口啤酒。

我感到十分惬意。
似乎,她也尽情卖醉,浑然忘我。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1 22:34:45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6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她搭在我腰间的手在用力扭转我的腰部——她在有意识地调整我的身体的方位。

我猜不出她要玩什么花样,我只好对她微笑。
管她哩,由她去吧。

突然间,她的右手——她的握着啤酒瓶的右手抬起来……

我莫名其妙地望着她,正在想“她右手抬起准备玩什么舞蹈动作”,却听到我身后传来一个愤怒的男声:“喂,怎么回事。”

我扭头向身后望去。

“你什么意思?”
一个男孩拨开我的身子,气呼呼地向她冲过来。

男孩狠狠地推她一掌,“你什么意思?”

她被推,撞到身后的人。
人群簇密,她没有摔倒。

“怎么啦?怎么啦?”
被她撞着的人扬声埋怨。

周围有一部分人停止跳舞,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式,等待事态进一步发展;
有一部分人继续无动于衷地跳舞,满脸熟视无睹、见怪不怪的冷漠神情。

“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男孩又推她一掌。

“怎么了?我乐意,你想怎样,你放马过来呀。”
她毫不畏惧,神情十分倔强。

“算了,阿平,别跟她一般见识。”
另一个女孩走过来拉住男孩。
听得出女孩的浙江口音。

“你放开,我今天要跟她弄清楚。”
男孩拨开“浙江口音”,再度向“一只耳环”冲过来,又推她一掌。

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不出点端倪。

“怎么啦?欺负女孩子呀。”
我拦住男孩,与其说我是想帮“一只耳环”,不如说我对他完全无视我的存在而恼火。

“你,你,关你什么事?你是她什么人?”
男孩望着脸孔紧绷的我,先前的嚣张的气焰有所收敛。

“我是她朋友,怎么了,看我没出声吧,你还越搞越来劲。”

“不是的,是她先惹事。”

我回头望她一眼,又看看男孩,不明所以。

“你看,你看,是她把啤酒浇在她的脖子里了。”
男孩拉低“浙江口音”的衣领后部。

我看见“浙江口音”后脖颈上湿漉漉一片。

我终于明白事情的原委——原来“一只耳环”不断调整我身体的方位,是为了寻找下手的机会,等到“浙江口音”正对着她的右手时,她就扬手将啤酒灌进了“浙江口音”的衣领内。

“是这样吗?”
我望着“一只耳环”,明知故问,希望她狡辩,这样我好对男孩发难。

“是的,是我搞的,而且我是故意的,你想怎么着。”
“一只耳环”既不辩解也不道歉。

“喂,你什么意思?”
男孩再度向她挺进。

“喂,喂。”
我挡在她身前,提醒男孩不要忘了我的存在。
“喂,喂,有话就好好说,别冲。”

“好,好,算你狠,”男孩又退回原位,无可奈何地对她说,“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凡事都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男孩拉着“浙江口音”,气呼呼地挤出人群,离开迪吧。

“嘢——嘢——”
眼看一触即发的战斗嘎然终止,想看热闹的人无比失望,好些人冲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怪叫。

先前停止跳舞,准备看热闹的那些人满怀失望地重新舞动起来。
舞池再次变得像煮得翻腾的铰子锅。拥挤喧嚣。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一只耳环”。
“哼,我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她不正面回答我的问话,愤愤地说。

我和她又跳了一会儿舞,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她双手插进头发,不停地弄乱头发,叫道:“烦死了,我想喝酒。”
“想喝就喝呗。”我握住她的手,“走,走,我们到台位上去喝,不醉不归。”

我牵着她的手,挤出人群,坐到我和子平等先前坐的台位上。
小兵见我拉个女孩过来,对我挤眉弄眼。

武强挥手招来服务员,又点了一打喜力啤酒。
我们边聊边喝。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喝得醉意熏熏。

“东哥,房间开好了,408,这是钥匙。”
我只顾和她喝酒,没注意到小兵什么时候离开座位,开好房间。
他在我耳边低语,并悄悄地把一张开门房的卡塞到我手里。

我会意地点点头,顺手把“房卡”放进裤兜。

“东哥今晚要吃醉鸡了。”武强也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说完“哈哈哈哈”地笑起来。
我也笑起来:“哈哈,哈哈……”

迪吧散场时,她还趴在桌上。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走吧,散场了。”
“别吵我,让我睡会儿。”她伸手想打开我的手,可她凭空挥动的手软弱无力,毫无方向感,根本碰不到我的手。
“走啦,散场了。”我又拍拍她的肩膀,“要睡,找个安静地方睡吧,这哪是睡觉的地方?”
“别吵,别吵。”她伸出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重新趴在桌上。

我架着她走出迪吧,进电梯,上四楼,进了房间。

我把她扔在床上。

我站在她身边仔细地看着她。

她被酒精熏染的脸,红扑扑的,像热情绽放的红玫瑰,娇艳无比,十分迷人。

急促的呼吸使她的胸脯急剧地起伏,坚挺丰满的双乳起起落落,像两只蹲在跑道上等候号令,随时准备奔跑的兔子,跃跃欲试……

我心荡神摇,朝她青春逼人的身体扑去。

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让她警醒,睁开眼,明亮的灯光下,看到我的兽欲横溢的脸。
她蓦地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她踢腿,咬牙,拼命挣扎。
她发烫的身体在我身下扭动,更激起我无穷的欲望,我紧紧地压住她。
“你叫吧,叫吧,这是星级酒店,隔音效果绝对一流,没人会听到你的喊声。”我得意地狞笑。
“你放开我,求你了,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你放开我吧。”
“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女孩,我也不是随便的男人。”
我“哈……哈……”地冷笑。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竭尽全力大声嘶叫,踢腿。
片刻之后,她可能累了,也可能觉得挣扎的徒劳,放弃了踢打嘶叫,用哀求的目光盯着我。
“别这样了,既然出来玩,就要放得开。”

我见她不再动弹,左手依旧抓紧她的右手腕,便腾出右手,开始解她的上衣钮扣。

她竭力扬起左手试图推开我,再度用力叫喊:“放开我——放开我——”
我的右手立刻停止解钮扣的工作,再次抓住她的左手腕,用力压住她。

“放开我吧,我求你了。”
我仍然不为所动。
“大哥,算我求你了,你就当我是你妹妹吧,我要是你妹妹你会这样对我吗?”她满怀委屈地哭了起来,连声说,“我要是你妹妹你会这样对我吗?我要是你妹妹你会这样对我吗……”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4 17:08:03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7

“我要是你妹妹,你会这样对我吗?”
——这句话就像是某本武侠小说中所谓的“用千年寒冰制成的剑”,刺中了兽欲焚烧的我。
千年寒气迅速弥散全身,虽然不至于令我冻成冰雕,但却足以让我元神出窃,呆若木鸡。

趁我分神之际,她一把掀开我,翻身起来,夺门而逃。

“我要是你妹妹,你会这样对我吗?”

这句话久久在我耳旁萦绕,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心上。

我会这样对我妹妹吗?

我这样对我妹妹我还算是人吗?

我是人。

我绝不会这样对我妹妹。

我会竭尽全力地去爱她,呵护她。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6 22:27:47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8

我家住在名叫“竹货街”的街道里。

这是一条位于仙桃市老城区的小街道。
临近汉江。
狭窄,短小。

这条街的店面大多经营竹子,或者竹、篾制品,因而名之为“竹货街”。

家庭成员:爸爸、妈妈、我和妹妹。
妹妹叫张向红。

爸爸是司机——自家没钱买车,替别人开货车。

妈妈是家庭主妇,专职操持家务。

更多的时候,我和妹妹呆在一起,亲密无间,形影相随。

妹妹心地善良,长得也很可爱。

特别是一双眼睛,明亮,深邃,在长长的睫毛下面,一眨一眨,好像会说话一样。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6 21:00:39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湖北
8

我家住在名叫“竹货街”的街道里。

这是一条位于仙桃市老城区的小街道。
临近汉江。
狭窄,短小。

这条街的店面大多经营竹子,或者竹、篾制品,因而名之为“竹货街”。

家庭成员:爸爸、妈妈、我和妹妹。
妹妹叫张向红。

爸爸是司机——自家没钱买车,替别人开货车。

妈妈是家庭主妇,专职操持家务。

更多的时候,我和妹妹呆在一起,亲密无间,形影相随。

妹妹心地善良,长得也很可爱。

特别是一双眼睛,明亮,深邃,在长长的睫毛下面,一眨一眨,好像会说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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