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年

张木清

     上一年级的远放寒假的当天就被他爷爷奉函之命送到了他家家家。武汉有病毒。在汉正街卖服装的函不能接远去武汉。
     1月10日（腊月十六），读大四的儿子从沈阳启程回家，@他妈说他大概率要在武汉打两天站。他要去华科拜见了他导师再回家。到了武汉，他直接回了家。武汉有病毒，导师婉拒了他。
    这是我第N次听说武汉有病毒。
    1月22日（腊月二十八），家叔给孙子做周岁，我当主事。这天是吃便饭，事不多。下午闲来无事，刷朋友圈，看到王小呆刚更新的朋友圈——《 北京市属公园50家游园活动全部取消》，点开，关注。乖乖，在武汉爆发的病毒这会可闹大发了，把北京的地坛龙潭湖庙会都给闹停了。
    次日早晨，得知武汉上午十点封城的消息，家叔担心地说不知辉回不回得来。11点，辉@家叔说他压哨抢出了城。他说怕身上有病毒，就不来喝酒了。他爸妈姐姐姐夫也不来喝酒了。怕来了万一那啥不好解释。辉是家叔的外甥，他的缺席，家叔很不快。辉的一个微信，把空气都给@凝固了。
    11点30，开席的信号——两个冲冲子紧张地呼上天空后，压席的瓜子便秒端上了酒席。辉是没来，可彩篷之下却还是坐有从武汉回来的客人。
    大年三十，贴对联，烧跑香，吃年饭兄弟伙的叔子伙的互请，吃年饭之前敬神放鞭，往年过年的这些规矩礼行，今年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和往年一样照旧的还有三十夜晚，在零点钟声敲响之前，放紧财门的鞭炮。在初一凌晨，天刚蒙蒙亮时放出行的鞭炮。不同的是，在去买上坟用的祭品，在去上坟的路上，在墓地，邂逅的上坟人，都不约而同戴上了口罩。
    天上的云很低。阴冷的空气里纷飞着纤纤雨丝。雨丝归属到脸上，冰冷。
     往年，上完坟，我们就会几个人几个人的约好，跑到哪家随便过个早，然后就开始玩麻将斗地主打千分，热之闹之。今年没有。今年上完坟，回到村，听到移动的音响在喊防控疫情的标语，看到村干部领着村卫生员（红袖添香）到有武汉史的人家测体温，我们人心慌慌，都各自回到了家，就着九个碟的卤菜和炕糍粑过起了早。过完早，都宅家“煨”起了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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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清

    往年，过完初六，我和家叔就会返京。今年没有。
    往年，过完初六，村里的妈妈级奶奶级美女就会到村南新318国道边的佳美、百斯特去上班，今年没有。
    今年有太多的的没有。“当天空，囚禁了一只鸟/我们也会被一只鸟囚禁。”
    我们都天真的幻想，等过完第一个潜伏期，病毒就会运行到抛物线的下行线。我们就会告别囚禁，该出门就出门、该上班就上班、该上学就上学啦啦啦。谁知，第一个潜伏期过了，病毒却还运行在抛物线的上行线上。结束囚禁的日子因此而变得遥遥无期。
    所幸的是，周岁宴没万一。
    村里的武汉史无一有症状。
    过了第一个潜伏期，正月十五也同步翻篇了。年小月半大，十五一翻篇，今年的年也就成了历史啦。
      过完十五，函把远上网课的视频发在孙家姊妹群，很新鲜。六连襟隔在北京，回不了老家，他初六的就开始在家远程办公了。四连襟住在仙桃城区，买米买菜在网上下单。我住在乡下，买米买菜在村民群下单。远古时代，森林大面积被毁后，催生出了类人猿。03非典，催生出了京东、淘宝。今年的新冠，必将催生出网上教育、远程办公、生鲜疏菜电商平台三大行业巨头。也奇了怪了，人类的进化，社会的进步，为什么总喜欢踩在灾难的肩膀上呢？
        谁说岁月静好，如果不是有那么多逆行者，不是有那么多援鄂天使，不是有钟南山李兰娟，不是有举一国之力助攻武汉的祖国，今年的年能过成这样吗（今年的年也有不过成这样的窗口）？国家在大灾大难面前，还得靠人才，靠数理化。李兰娟院士建议等疫情结束后，国家把高薪留给德才兼备的一线科研人员，给青年人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导向，国家会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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