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东南角,一地的紫色喇叭状的泡桐花,墙外的泡桐树花掉了接着枝头就长出了嫩绿的叶子。这株泡桐是2005种植的,记得当时栽种的时候是一根直直的一手腕粗的苗,三年功夫就有一盘子粗,于是在一个春天我就在树干上刻了2009 ,后来它越长越大,树皮上刻的数字就渐渐放大直至模糊成了些斑块,过了几年连同屋后的刺槐树一起买了七百八元钱。第二年在磨盘大的树兜旁发了一大簇泡桐幼苗,于是择了一根最壮的留下来,到了2017年的时候,泡桐树重新占据了磨盘粗的树桩。这些年家里的农田一步一步变成了厂房,连菜园地也建起了某业苑。于是大家就在屋后将杂树都砍伐卖掉开辟菜园,泡桐的树荫占了自家的地,也遮蔽了左右邻居的光,在大家的一致怂恿下,就这样泡桐又被平地锯掉了,陡留下磨盘大的树桩。第一次锯掉泡桐可能是想增加一点收入,第二次这个因素小了一些,锯掉的一年前我们的房子已经加层建好了,应该是不缺这卖树的800元。这两天到墙角去看的时候泡桐树占据了原树桩的四分之一,枝干伸向四方,树叶顺着树枝一簇簇节节向上萌发,还过两月又将要占领东南的一片天空。 昨晚的小雨打湿了泡桐的叶子,现在太阳又出来了,三月的雨有时连绵一个星期,有时上午小雨,下午天晴,这两天气温回升很快,昨晚的**声是最大的,直到今天早晨汪洲支渠、旁的水坑以及对岸鱼池依然传来一片“呱呱呱”欢快的叫声。泡桐树下,台坡的杂草揪了一茬又一茬,我要清理一条路出来好下脚走下台坡去重新种下新的一季蔬菜。大白菜没有吃完,白菜薹从白菜中破壳冲出,白菜苔炒肉依然没有阻止菜花连成一片,昨日只好统统地把它们扯掉,空出一箱预备着去种下辣椒、西红柿,这些小苗在汪洲支渠旁父母的屋后暖棚里即将可以移栽。过两天来讨苗的将络绎不绝,有兴趣的朋友也可来一波,价格便宜,5毛钱一棵,连卖带送,过时不候。前年从汪洲支渠的屋后移来两棵小桔树,杂草几次围拢过来,不胜其烦将根旁杂草清理干净。 三月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汪洲支渠旁的油菜,开始星星点点冒出花骨朵,继而一片金黄,这几天已快落尽繁华,油菜的豆荚全部累累直刺刺悄悄在孕育油菜籽。虽然我每天上下班走过的路都是厂区,但我知道在去年我所走过的村,走过的田野一定都是一垄一垄的油菜、小麦。“三月三出藕崭”气温回升青**必定再蹲上七里村千亩荷叶,甜玉米再占据窑湾村几百亩的农田。 这个时候就想起了家中那头水牛,熬过漫长的寒冬,半堆干稻草,嘴里一上一下缓缓反复嚼着,永远TAMA干嚼湿嚼,是回味难以下咽的干草,还是回忆以前翻耕的地。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田边村道旁,水沟边长出了清的草,田间野麦正好是它鲜嫩多汁的食物,它抖抖索索的步履变得轻快。我们放学以后就牵起水牛,它舌头撩起胖根草等杂七杂八的嫩草,我们一遍一遍助跑从牛屁股后射上牛背,等牛吃饱喝足然后一树条子一抽,骑在牛背上一路小跑奔回家中。等着牛耕的田一大片,俗话说“要牛儿跑就要给牛儿吃草”,接着就是春耕农忙。 去年的下半年,换到了城建办公室,渐渐熟悉了环境,做了一段时间的“表哥”,向住建部门上报了“农村房屋信息排查表”以及一些其他进度表。全面整理了“村庄集并”517套购房农户的资料。按照市政协要求做好了我镇政协联络员工作,和政协委员一道成功完市政协工作,认识了我镇叱咤风云的政协委员。只是这段时间空闲了,路过办公室的和我曾一起奋战在扶贫一线的村会计、书记们来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许主任,这舒服了?轻尚了!(工作轻松)”。既然吃了这片土地上的草,就不能砸了这片土地的锅,到了拉车的时候就再出牛力。我知道这种状态应该是短暂的,全市农村工作会议、经济工作会议已经召开,“十四五”的蓝图也已绘制,“犁耙水响”在召唤这些蛰居的水牛、老黄牛、拓荒牛,脱却冬装,走向沃野的季节已然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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