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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座小桥
肖海林
在通洲河上有一座小桥,她叫小河桥。桥南是小河口,当时是小河公社治所,辖八个大队,有供销社,粮店,食品,医院和一些勤行埠、渔行,有一所中学,带高中的那种叫--小河中学。是标准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桥北是我的家乡--柳李村。
桥南的种地,戴笠荷锄,负犂赶牛经过小桥到桥北种地。桥北的赶街、上学、就医都要走这小桥。那时,我每天从这桥三个来回去到小河中学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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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荷锄,负犂赶牛的老农
那时,桥不是特宽,全木结构,上铺桥板,有护栏,桥下水很大也深,不能说“其浩汤汤”,起码也“水何澹澹”。夏季丰水时,常有拖鼓船从桥下走过。所谓拖鼓船,其实是一艘带动力的木船绑上八至十艘装货的木船。船过之时,两岸卷起一米多远浪花,桥身也颤颤巍巍好久。
每到夏日黄昏,桥南的人们便用竹床,草席,床单把整个桥面铺得满满的,无从插足的那样,桥上凉快,有河风,无蚊子。乡里乡亲,一番南京白,打发夏夜的溽热。
那时,小桥桥板是完整的,每天上学,都会踏着桥板,看着桥下绿波漾漾的河水,天晴时多是打着赤脚踏着桥板,天雨天雪,穿上木屐叮咚叮咚走过。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桥北的桥板缺了很多,再后来,一块桥板也没了。我们要过这桥,只能匍匐着从桥的肋骨上(桥梁)过去,桥有一个不小的弧,对老年人难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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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桥留影
我有一亲戚就住在桥南桥头。后来直至现在,每读到“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或“小桥流水人家”时,自然想到那小桥,那小桥边人家。
我亲戚是两位双目失明的算命先生,为了生计,经常到桥北穿乡,替人算命排八字。每到我家,老人都会坐下歇歇脚。一日,我见天快黑了,就好心地提醒:爹爹,天黑了,桥不好走。哪知爹爹说:你这伢,天黑天亮还不一样?哦哦,我错了。
后来,我离开了家,再后来,我听说瞎奶奶在桥上晒被子时不幸掉到桥下罹难了……
过了几年,我又来到了这小桥边,昔日的木桥变成了水泥桥,桥依然不宽,但很平坦,只是桥下的水少了,污浊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个当年的垂髫少年现已两鬓秋霜,然而,那一座木桥仍然在眼前,梦里常常浮现。这小桥连接着过去与未来,承载着厚重的记忆与难以割舍的情怀。
2020.6.17
文字肖海林
图片肖海林及网络
编辑光头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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