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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永远的记忆——慈父部分遗作整理《余勉诗稿》: 掉底子的笑声 (小品文)
一天,某公社召开清欠资金动员大会,要求干部带头偿还集体的超支款。 会前,骑着新自行车先到的李爱荣碰见步行而来的张守本,他一边敲响新车铃铛,一边故作姿态的问道:“老张!你怎么才来呀?”老张答:“我没有自行车,走来的”。老李伸出手腕幌了幌问道:“现在几点那?”老张答:“我没有手表”。老李先拿出崭新的雨衣往身上一披,又指着自己手提包里的半导体对老张说:“今天收音机预报有雨下,看你不带雨衣怎么办?”老张说:“只怪我一没收音机,二没新雨衣”。这时,老李环顾左右,带着高昂而轻蔑的腔调说:“你这没有,那没有,一样都没有,哪里像个干部,真掉底子!”哈哈…哈哈…..!一阵笑声把他俩送进了会场。不知是在笑老李的傲慢神气,还是在笑老张的“潦倒难堪”! 一会儿,大会开始了,会议开得很严肃,不仅当众宣布了超支的干部名单和所欠数额,对个别乱支乱拉突出的人和事,还提出了批评。要求干部带头,积极偿还集体的超支款,并规定了还款限期。李爱荣的事例,虽说不是‘头版头条’,但也属名列前茅。这时候,只见这位样样都有的阔老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渐渐变得紧张起来,而身边一样都没有的张守本却很轻松。尽管他听老李说今天要下雨,自己又没有带雨衣。 散会了,老张又碰见了老李,张守本神秘地对李爱荣说:“唉!老李呀!真惭愧啊!参加这次还款大会,我才知道比你又少了一样。”老李心里盘算:除了自行车、手表、收音机、新雨衣以外,他还少我一样什么呢?老张见老李疑惑不解,便说:“我还比你少欠集体的一大笔超支款,以致这次大会落了个榜上无名,你看我掉不掉底子?”老李这才恍然大悟,忽然记起了开会前曾取笑老张的事来。顿时感到满面羞惭,红着脖子连忙解释说:“对不起!对不起!不是你掉底子,是我掉了底子。”旁边的人听了,又是一阵哈哈!哈哈哈…..!这笑声比开会前更响更深刻些!
1981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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